我的心却一下下凉下去。
“槐政儒?”手上再也没有力气,眼泪哗哗的止不住。
我可以嫁给一个死人,但是让我怎么接受那个死人真实存在?和一个鬼做夫妻?
似乎不满意我的表现,我周边又冷了几分。
“嫁给我不好吗?”他捏着我的脸摇了摇,似乎是想让我睁开眼。
“你放了我吧,我为你守一辈子寡。”
他力气大了几分,我感觉骨头应该要碎了。
被迫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眼窝深凹下去,四周毛细血管一片乌黑,颧骨却高高耸立,嘴唇也是乌黑色。
“放了你?”他动了动嘴巴,又扯了一个笑。然后说道:“有什么好处?”
“那你不放了我有什么好处?”
“我死的时候可还没有娶亲,你说……我娶你有什么用?我还没有碰过女人呢。”
“……你想干什么?”
我开始吼叫着剧烈挣扎,双手被他压在胸前使不上劲便双脚使上力气蹬他。
我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种事?当时我满脑子全是绝望。力气很大却全无章法,槐政儒还是死死地压着我。
哐当一声门子关上了,连同那烛火也有些燃尽的架势。
我整个人一抖,不敢再动。
又一声震天响,这次是槐政儒的棺材。
他一手把我拖起来,一手掀开了棺材。
棺材里漆黑一片,一股黑色的烟浮动着飘出来。我不敢深探,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
来不及尖叫,便被扔了进去。
“这是要我陪葬?”被狠狠的摔进去,眼前漆黑痛觉更加明显。
昏过去之前槐政儒已经跟着进了棺材,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不偏不倚的压着我。
……
我在火车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想起今天在站台上见到的那个斯文男人我禁不住有些想入非非。
男人有一副很好的腰身,看起来柔韧有力,只可惜连同那双笔直而修长的腿一起掩盖在剪裁合身的西服下。他站在杂乱的人群中似乎在寻找什么,那探寻的目光看向我周围时我无力招架的转向一旁,而后再偷偷打量。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上挑的眼角有些勾人夺魄,却也冷峻。
想起他金丝眼镜反射出的光以及细长的嘴角都让我微微有些烦躁,揉了揉头发,视线触及到窗外的天空才惊觉窗外乌云盖顶,这几天h市的天气一直不好,一直都是大雨将下未下的样子,没想到出了h市这天气阴沉的变本加厉。
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变化,我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因为信号不是特别好的原因我也能够断断续续的和我妈妈用短信聊上几句。大底是些让我赶紧回家,以及去看望爷爷奶奶的话。
当我真的睡过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浮现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烟波虚渺、媚眼含春。是那个今早碰见的人。
我在外读书,自打中学出去到现在大一还不曾回过家。这次也是趁着暑假得以回来一趟却还是家里百般催促。下了火车我还得再转两次大巴车才能回去,因为再往下就是崎岖的山路车子不免颠簸,我开始隐隐觉得头疼。
我家在山村,贫穷而落后。这本来不是我常年不回家的理由,可怕的是那些一辈子没读过书又极度腐朽的村民。他们封建而迷信,有着某种奇异的信仰。
我的母亲原本是镇子里少有的乡绅的女儿,识得些诗书。因此我也很幸运的在妈妈和外公家的支持下能够出了那地方到外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