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答道：“米国的米国银行吧，它们开出的条件，我比较感兴趣。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米国银行通过猎头公司，给他开出的条件之一，就是分行行长的职务。
只是这个分行位于南美洲，那边的社会环境比较差，特别是治安堪忧。
“你不会真没想过，重新回东方之珠吧？”楚乾坤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只要赫伯特还是自由之身就好，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机会就在。
这一次的千里之行，就不算白来。
像赫伯特这样的高级管理人才，其实是这个社会上十分稀缺的，对他感兴趣的公司不少。
只不过和所有的宫斗戏一样，不论你再有才华，只要是你在斗争中失败了，那你在这个体系中就会失去价值。
所以，发觉在查打机会渺茫之后，调理好心情的赫伯特才会有了跳出既有体系，在外面重新发展的想法。
“奇怪了，楚先生。我发现你今天的话里，似乎很想我再回东方之珠啊！”给楚乾坤的杯里加了一回水，赫伯特诧异的问道。
不是他敏感，实在是楚乾坤的表现过于奇怪，话语奇怪，行为更奇怪。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楚乾坤带着吴映洁来，真的只是来给他千里送包裹，来打探他工作情况的。
两人的关系虽然不错，但还没有不错到能够彻底交心，没有不错到能够为了看他一眼，而千里奔袭。
“对，我就是有这个想法，怎么样，你想吗？”不再隐瞒自己的意图，问的更加的直白。
“……”
赫伯特想肯定是想的，只是……
“赫伯特先生，自从你走后，史密斯行长把曾经站队你的人，都打压的很惨。”
吴映洁是在赫伯特离开之后，紧接着离开查打银行的人，所以她并没有“享受”到史密斯的打压盛宴。
但是，赫伯特曾经的心腹、嫡系都被史密斯压制的很痛苦。
“哎，是我对不起他们，让他们对我失望了。”
赫伯特双眼涣散，情绪低落，当初的一败，可不仅仅败的是他一个人，而是以他为首的一系人。
他其实心里挺内疚的，在行长之战败给史密斯之后，他是潇洒的转身离去了，只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可就吃了大苦头了。
他们可没有他这位副行长大人这么豪气，这么洒脱，能够不带走一片犹豫的离去。
他们要养家，要糊口，这日子还且的过呢？
经常性的被刻意针对，甚至于是背锅，但不敢、也不能轻易的失去这份工作，那就只能是夹着尾巴，低着头，默默的承受打压。
“江秘书，你还经常联系的吧？”吴映洁继续问道。
论赫伯特在东方之珠分行的嫡系，江秘书绝对是最重要的一个人。
“还行，他还算有良心，每一个月都会抽时间给我打一个电话。”
赫伯特暗淡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光彩，江秘书的电话，勉强算是一份安慰，也算曾经没有白提携他。
吴映洁顺着话题，继续问道：“他在电话里，应该没有跟你说过，他现在的情况吧？”
“吴，你这点猜错了，他每次都会和我聊他的工作的。他目前在证券部的工作还不错，虽然偶尔会被史密斯刁难，但是他还能应付。”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风助雨势，有往倾盆大雨发展的趋势。
赫伯特起身，关闭了几扇窗户，同时走到门口，把之前一直没有进屋，蹲在门口用简单英语聊天的军子和劳斯莱斯专职司机，请进了房屋里面。
外面虽然有屋檐，但是已经完全无法遮挡这大雨。
楚乾坤朝军子打了一个手势，让他继续陪着司机唠嗑，至于军子在特殊部队的时候，培训出来的简单对话能力，能唠出什么嗑，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等赫伯特重新落座，吴映洁突然表情郑重，语气严肃的说道：“赫伯特先生，看来江秘书对你是做了隐瞒。其实，他的日子很不好过，绝对不是他告诉你的那样。情况，要严重无数倍。”
“怎么回事，难道江秘书对我撒谎了？”吴映洁的表情和话语，让赫伯特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没错，江秘书并没有对你说实话。据我所知，他早就被调离了证券部，现在的岗位，是大堂的客户接待。还是没有职务的那种，连客户经理都谈不上。”
吴映洁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情绪依旧带有一些悲愤，和江秘书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方给她的照顾还是挺多的。
“什么！”赫伯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伴随着他的起立，身前的茶杯被打翻在了地上。
“叮，”“哐”之后，溅了一地的茶渍，刚换的裤子又湿了。
“岂有此理！”气急败坏之下，赫伯特竟然说了一句华夏成语：“史密斯，他太过分了。”
江秘书是他在的时候，借着楚乾坤那次的光辉，推送到证券部副职岗位上的，在查打东方之珠分行，妥妥的中层干部。
可如今，照吴映洁所说，竟然被放到了大堂接待的岗位上，这根本就是一撸到底。
撸在江秘书的身上，痛在赫伯特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