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正泽皱着眉头跌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熊伯伯你说话啊!”白芍有些急了。
“我——无话可说。”熊正泽开口,一脸的悲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白芍不停地喃喃自语。
“想不到当年的事情真有你的份!”熊沣上前从白芍手中拿过那两张照片,再一次生气的摔向了熊正泽。
“你,你竟然是清思的女儿?”顾天远慢慢的捡起了地上的照片,一脸吃惊地看向了白芍。
“顾伯伯,你也认识我额娘(母亲)?”白芍与熊沣异口同声,再次震惊的看向了顾天远。
“难道清思当年……那,你——你是羽生?”顾天远没有理会吃惊的白芍与熊沣,而是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好几步,也跌坐在了沙发上。
“爸爸!”顾莫垚赶忙上前扶住了顾天远。
“羽,羽生?你竟然就是羽生?”熊沣也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原来你就是羽生,真的是你……”熊沣说着说着便自嘲的笑了起来,硬生生的别开了头,不再看熊正泽。
而白芍则是瞪大了双眼,一双手在身侧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当年的那场大火……”
“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熊正泽突然开口,一脸的苍凉。
“你早就知道。”尉迟凛冽皱眉看着熊正泽。
“有差别么?”熊正泽笑了起来。
“只不过……”他还没有说完便突然皱眉捂住了胸口,然后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熊沣,眼里竟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有悲伤、害怕、失落、孤寂,还有……遗憾?
很显然,他是希望熊沣再看他一眼,但熊沣早就将头扭向了另一边,不肯再转过来。
就这样,熊正泽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嘴边,然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熊伯伯?”顾莫垚率先看出了熊正泽的不对劲。
“熊伯伯!”想也没想,顾莫垚便飞快地跑向了熊正泽,但此时他却再也没有了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此时熊沣满脸泪水的坐在地上,不停地喃喃自语:
“你还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熊沣一拳打在了地板上,顿时,鲜血直流。
“沣子!”尉迟凛冽上前拦住了他将要再次落下的手。
熊沣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手抱住了头,留下两行清泪。
“我先给你包扎。”顾莫垚赶忙查看起熊沣的手。
“先看他。”熊沣将手抽了出来,眼睛看向了熊正泽。
顾莫垚皱眉看了看熊沣受伤的手,没有再坚持。
“没有中毒迹象,我需要解剖。”顾莫垚看向了熊沣,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熊沣呆呆的看着熊正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起身上前,将颤抖的手伸向了熊正泽没有闭上的双眼:
“好。”
站在原地的白芍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别开了头,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而恰好回头的尉迟凛冽却看到了这一幕,他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客厅里异常安静,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心事,直到顾莫垚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份安静:
“尸检报告出来了,熊伯伯是死于心衰。”顾莫垚表情复杂的看向了熊沣。
而熊沣则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吭声。
一时间,客厅所有人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知道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是……”突然,顾天远开口。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欲言又止的顾天远。
“白芍,其实莫垚就是你的双胞胎妹妹,白芷。”
这下连一直低着头的熊沣也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
顾天远看了一眼站在窗边呆住的白芍,接着说:
“当年,是我救了她……”
白芍慢慢的将头扭向了顾莫垚。
“你们的祖上世代是御医,到了你父亲这一代,清朝灭亡了,但你的父亲却并不打算放弃学医,所以他便决定和他最好的朋友尉迟沛、羽生一起出国留学,几年后他们都学有所成回国,你的父亲与你的母亲就是在回国的途中相识的,他们一见钟情,很快便结了亲。结亲后他们乐善好施,帮助了许多需要帮助的人,小日子过得算是红红火火。一年后,他们生了你与莫垚,然后紧接着又生了白苏,你父母都高兴的不得了,可惜啊,这一切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久之后,你父亲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翡翠金银花杯,而这个杯子却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当时尉迟沛与羽生为了得到杯子已经对你的父亲起了杀意,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动手……我仍清楚地记着1920年的那一天——那天的天空嗜血的红,当时明明只有十月份的天气,却早已冷得彻骨。那时你的父亲似乎早就料到会有危险,无奈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与白苏,于是便让我带着从乡下养病回来的莫垚先走,可是我怎么也放心不下你的父母,所以我就先将莫垚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紧接着我便回去找你的父母,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我亲眼看着羽生打死了你的父母,然后尉迟沛便点燃了堆在墙角的木柴,我刚想上前与他们同归于尽,这时我却发现了在墙角目睹了这一切的你,而房上的木梁由于太大的火势正在发生坍塌,所以我便扑向了你,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保住你的性命,可是……”顾天远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第十五章 当年(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