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阳明咬了一口,只觉得一股甜香于齿颊间游弋,细细品来,又觉得芬芳甜腻,不由得连声赞叹“美味”。
“我自苏州聘请了一位新的白案厨师,最擅长做此类糕点,待明日我再命他做与你吃。”阎正国一脸慈爱地看着阎阳明。
看到这一幕,阎阳明心中更加疑惑,便微笑着问到,“爹今天的心情很好?”更s新z最快◇◎上酷$n匠@网0ye
“呵呵……”阎正国还未回答先大笑一番,旋即压低声音问阎阳明,“你可知那文宅的库房被盗,官银失窃之事?”
“官银失窃?”阎阳明颇感意外,摇头回应到,“孩儿不曾知道。”
阎正国胸腔颤抖,发出一阵狂笑,“文天扬那老贼,总仗着自己‘御盐专供’不屑与我们为伍,这下可好,老底儿都被偷净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我看他命不久矣。”
“早就听闻文家库房固若金汤,怎会被蟊贼所盗?”阎阳明一脸狐疑。
阎正国却不住地摇着头,“话可不能这么说,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看这正是文天扬那老狗树敌颇多,才会遭此报应。”
“可这些年文场主一直都低调行事……”阎阳明话还未讲完便被阎正国打断。
“低调行事?那你可真没看透这老贼,他乃是韬光养晦,伺机将我们一网打尽,他心眼多着呢。”阎正国连连摆手。
“爹!”阎阳明眉头微蹙,“您和文场主同在扬州为商,应该互帮互助,这样才能互惠互利,现在文家正处危急存亡之时,我们去给文家送些钱银也当是雪中送炭。”
“你说什么?”阎正国双眉倒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声色俱厉,“商场如战场,经商似行军打仗,最需‘面厚心黑’,最忌‘妇人之仁’,若此时我们给文家送去钱银,那岂不是使得他们有了翻身的机会?”
“爹,孩儿知错了,您莫要生气。”阎阳明赶,紧从座位上起身,单膝跪在地上,冲着阎正国拱手谢罪。
但阎正国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下了八角亭。
“爹,您还未喝汤…….”阎阳明赶紧站起身来。
“饱了!”撂下如此饱含怒火的两个字,阎正国头也不回地走了。
阎阳明又觉得胸口憋闷起来,脑子里一阵晕头转向,被阎风扶着坐回凳子上。
“少爷……”眼泪在阎风双目中打转。
“阎风,你吃吧,我没胃口了。”身体好转了一些,阎阳明转头看着阎风说,“原本以为爹今天心情好,我们两父子也有了寻常父子间的亲情,看来还是我自认如此了。”
阎风擦了擦眼泪,“少爷,你别这么想,我有件事想和你讲,我昨天上街去帮你买笔墨纸砚时,碰到了一个人。”
“何人?”阎阳明抬眼问到。
“文家的家仆文生,他要去当一块玉。”阎风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