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文斐然心中满是讶异,“你怎么来了?”
杜汐月抹了下额头,深吸口气,“施大人担心盐场那边聚众滋事,就让我陪你一起去。”
文斐然听闻此言,只觉得心头一阵暖流涌动,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还愣着干嘛,赶快去啊!”杜汐月催促着,文斐然利落地蹬上马鞍,手握缰绳,就听一声悠长地“驾”,胯下的青鬃马立时飞奔而去。
见此情形,那枣红马也不甘示弱,在杜汐月发号施令后也紧随那青鬃马朝着前方飞驰而去,在官道上,两匹骏马皆四蹄翻腾,如入海之鲲,似飞天之鹏。
虽然两人所骑均是良驹,怎奈何夜间行进光线极差,在到达华泽盐场时则是亥时之末。
将马拴在门口的木桩上面,二人站在华泽盐场门口往里望去,但见盐场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丝毫动静,不由得心中泛起嘀咕,若在平时的这个时间,场工们皆已睡下,大院也熄了灯火,顾大虎言说场工们罢工围困,怎会没丝毫动静。
“进去看看!”文斐然深提一气,阔步走向盐场大门内,当行至种盐地时,看见眼前之景,不由得愣在当下。
只见在种盐地前广阔的平地上,坐满了人。却自动的分成两派,张大富怀抱着文天扬坐在一边。
文天扬头靠在张大富肩膀上一脸菜色气息微弱,犹记得早晨在离开这里时,文天扬是一头斑白之发,此时一头白发如霜似雪,文斐然看到后只觉得一阵心疼。
任有成挡在他们两个前面,眼神敏捷地观察着四周。
而一群场工则围坐在此三人四周,一脸紧张之态,似有保护之势。
而在另外一侧,则有一群场工相对团坐,为首的则是一名叫朱端午的老场工,但见他身后之人各个昂首挺胸,一脸的斗志激扬,不用说,这一队肯定是闹罢工的那群工人。
而四周围箕畚扫帚还有那些扛抬工具都凌乱地堆放,原本要洒在种盐地上的草木灰也散落地到处都是。
“爹!”但见文天扬那奄奄一息之态,文斐然再也忍不住了,便喊了一声朝前走去,此一下,引得那些场工们均立直了身子,朝着他这边看来。
“少主,你怎么来了……”任有成一脸讶异,还没等他起身,那朱端午便开腔了。
“少主来了!”朱端午站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脸冷笑地看向文斐然,俨然没了主仆之分,“那就告知大家准备什么时候发放月钱吧。”
此话一出,当即使得众位场工连连应声,纷纷叫嚣着要文斐然赶紧结算月钱。
“朱把头,还不到月钱的结算时间,你领着场工们在此罢工闹事,是不是太过分了?”文斐然声色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