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一把岁数了,别在后生面前逞能了。”文天扬将麻包放在一边,吧张大富给拉了起来。
一时间场工们哈哈大笑,盐场上下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可正在此时,一个身影从大门处狂奔而来,定睛一看,却是文刘氏的贴身丫鬟翠桃,她跑的衣衫凌乱,发髻松散,连脸上的脂粉都花了。
“啊——”因着跑得匆忙还摔了一跤,但猛地站起连身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拂去,朝着文天扬直奔而去,“老爷,出事了——”
众人循声转头,却见那翠桃如此之态,不由得心中生疑。
“老爷,出事了——”翠桃气喘吁吁,文天扬赶紧迎了上去,问她出什么事。
“场主,此地不宜交谈,且随我来。”任有成见状走至近前,将众人引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翠桃风风火火地赶来,已然引得场工们频频侧目,现在还不知道文家发生了什么事,但若事关重大,也会使得场工们人心涣散。
心明眼亮如文斐然,一下子就理解任有成的这个做法,心中登时充满感激。
“翠桃,你且说什么事?”文天扬一脸肃然,心中却着实忐忑。
“库房……”翠桃气息还未平顺,“咱家的库房……被盗了……”
“什么?”在场之人皆惊呆了,尤其是文天扬,双腿一软,若不是张大富将他扶住,断然瘫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文天扬一脸的疑惑,“那库房乃我亲自所造,墙高数丈,四面皆是铁栏杆,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又有护院看守,如何会被盗?”
翠桃擦拭着泪水,“为发放家中下人的月钱,夫人昨夜要去库房支取钱银,怎奈何进入库房之后,却发现里面存放钱银的木箱都空了,那些钱银全部都不翼而飞……”
“那里面可是有圣上专拨的官银呐……”文天扬说着,双手颤抖了起来,“这是天要亡我也——”
文天扬大吼了一声,双目一黑,身子瘫软了下来,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爹!”文斐然一个箭步上前将文天扬抱在怀中,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刚刚这里还是一片欢声笑语,谁料此刻居然突发变故。
“少主,让我来。”张大富蹲下身子,伸出拇指一把卡在了文天扬的人中处,用力卡了几下,这文天扬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嗯……”文天扬气息微弱,嘴唇青紫,“天要亡我啊。”
前阵子因为被姚乔木他们逼宫,这文天扬已经急火攻心了一次,病刚好不久,又遭此重大的打击。
“爹,你先在盐场,我回去看看那边的情形。”文斐然一脸坚定地握住文天扬的手,“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然儿……”文天扬苦叹着摇头,“是爹没用,你尚且年幼,便要遭此横祸。”
“老弟,你就让大侄子去处理吧,他是未来的场主,现在也需历练。”张大富旋即转头看向文斐然,“安心地去吧,你爹由我照顾。”
“呜呜呜……”文天扬不由得老泪纵横,“官银和家底都不翼而飞了,以后哪里还会有华泽盐场啊?大厦倾颓,不复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