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到文斐然都是一身锦衣华服的翩翩美少年。但今日却满脸灰尘,一袭粗布裤褂,倒平添了几分可爱。
“月儿姑娘。”文斐然全不似上次那么风流狂狼,反倒端端正正给杜汐月施了一礼,“吾家盐场发生命案,人命关天,还牵涉到进贡的御盐,我必须要马上禀告施大人。”
杜汐月微微蹙眉,转脸看向老衙役道,“事情如此,胡伯你为何不通传?”
老衙役一脸愧色,杜汐月见此便带文斐然进入府衙当中,直奔三堂施世纶的居室。
“表哥——”杜汐月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到。但等了片刻,室内却无半点回音。见此情形,杜汐月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和声音,但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施大人还在睡梦中?”文斐然一脸担忧之色。酷#匠h,网☆¤唯《一正"版m,e其他,k都是#i盗l.版"0☆
杜汐月没有回答,反倒清了清嗓子,朗声念到,“诸尸应验而不验;或受差过两时不发;或不亲临视......”话刚讲到这里,但听得房内传来施世纶的声音。
“或不定要害致死之因;或定而不当,各以违制论。即凭验状致罪已出入者,不在自首觉举之例。其事状难明,定而失当者,杖一百。吏人行人一等科罪。”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听“吱嘎”一声,施世纶居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施世纶一袭睡衣,头发蓬乱,揉着惺忪的双目嘟囔着,“月儿,你是愈发没有规矩了,这才何时......”
说话间睁开双目,定睛一瞧,但见文斐然立于门前,不由得身子一震。
“文贤弟!”施世纶心头一震,“你怎么在这里?”
文斐然单膝跪地冲着施世纶拱手道,“请施大人救救吾家盐场。”
施世纶俯身将其扶起,文斐然平复了下情绪,将盐场发生的这场颇为诡异的命案前后讲了一遍。施世纶闻言不由得一脸狐疑。
“若盐场有命案发生,则需盐场大使向盐运使司禀告,怎的昨夜那捕快去的如此之快?”施世纶双眉紧蹙。
“禀大人,华泽盐场原大使徐有方前日被无故掉往泰州且无半点风声。昨日乃我去盐场监工的第一日,谁料竟发生命案。且片刻后,那些衙役便到了,将盐场统理捆走,还将盐场封了,眼下御盐上贡在即,若不及时处理,恐怕......”文斐然声音颤抖。
施世纶点了点头,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运同崔全安。前几日他来府上,明面上是拜谒,但话里话外都有试探的意思。
更早些日子,姚乔叶等一行人也来探过施世纶口风。
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施世纶让杜汐月先带文斐然去迎宾堂候着,自己整理一番便前往华泽盐场。
“冉捕头——”杜汐月冲着吏房喊了一声,冉夜方修应声出来,哈切连连。
“带他去迎宾堂。”撂下这句话之后,杜汐月便径直地离开了。徒留众人大眼瞪小眼。聪慧如杜汐月,她突然发现自己靠近文斐然的时候,心跳的异常迅速。害怕他瞧出端倪,才会如此为之。
“我到底是怎么了?”进闺房关好门,杜汐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已然桃花片片,“他怎么知道我叫‘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