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等到了凌晨一点钟也不见晟舟找我,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晟舟看见我的生日礼物时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很失望。
这样想着,觉也睡不好了,不由非常沮丧。
然而一连几天晟舟都没有提起过,后来才知道〖夜色〗那边最近在搞活动,晟舟变得忙碌起来,我几度提出想去看看都被晟舟拒绝了,而又临近期末,藤海一中全体师生高度重视,每天沉浸在题海中,我也只好收心回到复习当中。
不得不说之前不过随口应下的“补习”效果真的不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班长在一旁的缘故,何雯的积极性很高,加上她文综成绩不错,自有她一套学习方法。
在她的帮助下我的文综得到了质的飞跃。
而气氛,至少在我看来,是愉悦的。
何雯头脑并不笨,班长教得轻松。
对于这一切变化,同桌冷眼旁观。
为了应付期末考试,“补习”时间又调整回原来的一周七天。
日子在枯燥又紧迫间悄然过去。
这天傍晚“补习”完后各自回家。
由于我们都不同路,而何雯家比较远,一般都是班长和同桌一起送何雯,我独自走路回家。
这天也是这样。
想着反正家不远,就在教室先把作业写完,完成后出门把大灯关上,觉得内急,只好背着书包上厕所。出来洗手时才后知后觉发现长年不用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
我故作镇定走过去拉门把,门缝严密紧实,一动不动,做装饰用的铁锁随着我的拉扯不断撞击铁门。
骤然之间,灯光倏地熄灭,眼前一下子陷入黑暗,我终于害怕起来。
大力拍门:“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门“嘭嘭”直响。
我完全不敢停下来,只要一停顿,关不紧的水龙头“滴滴”的水声让我毛骨悚然。
我想到什么,猛地拿出手机。
抖着手拨通班长的电话。
那边很快传来清晰的声音,恍如天籁。
“喂?”
“班……班长。”我抓紧手机,勉强保持镇定,“你到家了吗?”
“到了,正准备吃饭呢。”
我瞬间如坠冰窖。
那边似乎察觉到异样,问:“怎么了?”
“班…班长……你有没有学校保卫处的电话?我被困在厕所里了……”
晚风从高处的天窗吹入,发出“呼呼”的声音,我惊恐地抖了抖,终于泄了颤音。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班长急声道:“郝安宁你别怕,保卫处电话我没有,我现在就赶回学校,你等我,很快的!”
“嗯……”我勉强应道,紧紧抓住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暗笼罩过周身,似要把我吞没。
正在这时,手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我连忙接起:“班长……”
“……郝安宁。”那边传来晟舟微淡的嗓音。
我颤了颤,眼泪不受控制掉落。我带着哭腔开口:“晟舟……呜呜呜,我被困在厕所了……”
“郝安宁你现在在哪?”那边跟着一颤,再开口已是另一副语气:“郝安宁你乖,不哭,我在这。”
“别怕。”
“别怕。”
一声声安抚,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不厌其烦地,直到我渐渐镇定下来。
我抽抽嗒嗒向他解释,向他不经意撒娇抱怨:“晟舟我好害怕,这里好暗……”那边声音更温柔了,不断应声,哄着我道:“不怕,不哭啊。”他对我说:“郝安宁你不是要听我唱歌吗?我现在唱给你听好不好?”说完也不等我回答便唱了起来。
嗓音轻柔无比,每唱几句便停下来询问我,让我应声,知道我情绪还好后再接着唱。
一首歌被他唱得断断续续,那一刻,我却觉得比我十几年的人生中所听过的歌都要好听。
“晟舟……”
“嗯?”
“我喜欢你。”--
那边突然没了回音,我看了眼手机,满屏黑色,怎么也按不亮,竟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抬头看了眼周围,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好不容易驱散的恐惧又涌了上来,我拼命摁开机。
“晟舟……”
“晟舟……”
一下又一下,手机岿然不动。
眼泪又溢了出来。
多年来恐惧症所造成的自卑胆小一下子笼罩我,虚汗浸湿了额发。
我惨白了脸。
无意识呢喃:“晟舟……”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惊恐的画面。
未几,门口突然传来撞击声,伴随晟舟焦急的呼叫:“郝安宁。”
声音很大,大到我以为出现了幻听。
我愣愣看着大门,听见晟舟又叫了一声,终于确认,我趔趄着跑到门口,拼命拍门:“晟舟……”
“晟舟……”
他听见我声音,似乎呼了口气,柔着嗓音哄道:“别哭别哭,我在这。”
我“哇”地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晟舟我好怕……”
“不怕不怕,宁宁不怕。”那边一声声安慰着,半晌,朝我温柔嘱咐,“宁宁,你先站在一边,我踹个门,乖。”
我下意识照做,下一秒,大门“砰”地从外面打开,昏黄的灯光下,晟舟身长玉立地站着,如天神降临。
他朝我展开双手。
我趔趄着上前,紧紧抱住他,哭得稀里哗啦,死命地哭,似要把所有的恐惧哭出来。
“晟舟……”
“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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