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再见一次那个男生,遗憾的是当初只顾着害怕,根本没问他任何联系方式。只知道他是翰英高的学生,其他诸如名字、多大、在哪,一概不知。
我不可能去翰英高找他,只能每天徘徊于翰英高活动区域附近,犹如守株待兔般,然而这样过了两三周,一无收获。就在我死心准备放弃时,我与他居然再一次遇见。
那天放学我没有直接回家,一时心血来潮想去江岸走走,就坐上了一趟少人的公交车。
小镇有着独属于它的宁静,这是与英国不同的清宁。
路途有点远,在晃悠悠的公交车上很容易迷糊,不久我便睡了过去。
等到被挤醒时已经为时已晚。
黑漆漆的人头似乎一望无际,冷汗迅速冒上了额头,我甚至有些痉挛地想在座位旁蹲下,浑身无力。在我一旁站在的人很快注意到我的异样,附身拨开我的发丝。
“你没事吧?”
我忍耐着一边摇头,一边抬头看他,对上那人询问的目光,不由怔愣住,竟是那天那个男生。
头摇到一半,我鬼使神差地蹙眉对他说:“我想下车,好难受。”
他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把我的背包拿过来背上,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对我道:“忍一忍,还有一分钟就到下一站了。”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等下车时我已经全身无力,拒绝去医院的建议后便往站牌前的凳子上坐下,而他在一旁站着一语不发。
过了许久我才缓过来,春寒料峭的季节穿着一身衣服的我却出了一身汗,我勉强抬头看他,“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见我确实好点后把肩膀上的背包递给我,我这才注意到他背上还背着一副画具。
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是太闷了。”我这样回答。
他略略看了我一眼,须臾就移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信这个回答。
很奇怪的是,随后我们都没再说话,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安静地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无声而静谧。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宁静。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
妈妈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宁宁,你在哪?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连忙安抚,跟她说等下就回家。然而妈妈说什么也要亲自来接我,我只好作罢。
挂断电话后,我们之间又恢复了安静。即使再迟钝我也感受到了他与那天的不同,话少的可怜,浑身透出一股疏离。
我突然讨厌起了自己的不善言辞。
呐呐开口道:“你……”
他淡淡道:“我陪你等。”
我点点头。
“好。”
或许是见我脸色过于苍白,他拿下肩上的背包,窸窸窣窣一阵,拿出一个保温瓶来,递给我。
“温的,不介意的话。”
我一愣,连忙接过:“不介意不介意……”
还没说完脸就红了,第一次实实在在的害羞,为自己的厚脸皮,连忙低下头根本不敢看他,然而虽然不好意思,却也还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我家离公交站有点距离,一时半刻妈妈也没那么快到,便又继续沉默起来,但这一回我却感觉到彼此之间环绕着一种放松甚至可以说得上轻快的氛围。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也很高兴,正打算“趁热打铁”。
“那个……”
“……”
这回到了他的手机响起来,那是一首我从没听过的铃声,粤语歌,我虽听不懂歌词,但是依然不影响它的好听。
他按了接听,不知道那边的人和他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待放下电话时他整个人又恢复了生人勿近的气息,把背包背上,回头对我说了声:“你妈妈应该快到了,我先走了。”
我连忙叫住他:“那个……你的保温瓶……”
他冷淡地看我一眼:“把它丢了吧,不用还我了。”
说完不再看我,坐上公交车便离开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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