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吃？”孙启阳已经一个包子下肚了，被噎得灌了半杯豆浆，抬头就看见他把包子放到了桌肚里面，伸手拿起了语文书，于是伸脚踢了下前面的凳子。
“等会下了早自习再吃。”余朗不管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寻常，头也不回，兀自学着木青青的样子，轻声背诵着课本上的古诗。
看了看其他几个兄弟，都拿着书，只有自己，还在啃包子。
怎么办？孙启阳觉得手里的包子都不香了，一觉起来怎么大家都变了？
说好一起当咸鱼，你却偷偷在学习。
孙启阳犹豫着放下了自己的包子，翻出一个字迹都没有的语文课本，磕磕绊绊地看了起来。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吴斌手上虽然拿着书，但已经低着头睡着了。周乐乐的课本立得端正，是因为里面夹了一本故事会。何庆峰表面看着书，脑子里想的却是中午吃什么。
所以他们的小团队，这会真的认真学习的，只有他和余朗。
不仅仅是早自习，还有接下来的各项课程，余朗都集中着注意力去听老师讲的，遇到不清楚的就记下来。
只是不清楚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又第一次做笔记。等到课后，完全看不懂自己当时写了什么。
“我跟你们说，我觉得朗哥，有点不对劲。”中午食堂，孙启阳看着吃饭都心不在焉的余朗，自以为小声地跟其他三人说到。
“这还用你说，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何庆峰咽下嘴里的肉，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他今天都没有吹头发！”
以前的余朗，会在起床后用水打湿发端，然后用吹风全部往后吹，把额头全部露出来，再略微仰头，配上目无一切的眼神，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老子不好惹”的气息。
而今天，睡了一夜的头发散乱的向下耷拉着，长度稍稍遮住了眼睛。再加上没睡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样子，怎么说来着？反正一点都不朗哥。
太乖了，乖得让人想揉他的头。
“你干嘛？”头上传来的触感让余朗从瞌睡中醒过来，一把将何庆峰的手打开。
“没什么！”何庆峰立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低头吃饭。刚刚余朗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对方用砖头砸那帮小混混脑袋的样子。
惹不起，惹不起。
“你们说，我要不要请个家教。”
余朗的话吓得孙启阳筷子都掉了，“朗哥，你别开玩笑啊。”
“算了，问你们有什么用。”余朗饭也不吃了，拿起手机就给他妈打电话。
直到这一刻，四人才明白他是认真的。
“朗哥，你怎么突然想要请家教了？”看他挂了电话，被几人用眼神威胁的周乐乐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没什么，就是想好好学习了。”挂了电话，余朗实在困得厉害，“你们吃，我回去补个瞌睡。”
“吴斌，你说朗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何庆峰踢了一下坐对面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也要问孙启阳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他都和朗哥一块。”吴斌也很纳闷。
听他这么说，大家又都看向孙启阳。
“你们看着我我干嘛，我又不是朗哥肚子里的蛔虫。”虽然五人中孙启阳最高，但是他脑子向来缺根弦，所以反而是团队里地位最低的那个。
而余朗，凭借着当年以一敌五的英勇一战，彻底奠定了他五人中老大的地位。
哦豁，大家都不知道，这事成了无解之谜。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请家教啊？”周乐乐十分纠结，但说出来后却发现自己对此好像并不抵触。
“请家教干嘛，我不请。”孙启阳使劲摇头，在学校还不够，回去还要上家教课，这不如杀了他。
“算了，先看看情况吧。”吴斌放下筷子站起来，“还吃吗？不吃就回去了。”
老大都快没了，还吃什么吃。
“他们几个是直接倒的吗？这么快。”306四人和余朗他们是前后脚进的的食堂，坐的位置相隔不远，再加上孙启阳个头又显眼，所以他们一动，刘晓就注意到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还没有离他们坐下还没有五分钟。
“男生吃饭本来就挺快的啊。”这样说着，赵璐放慢了自己吃饭的速度，她已经吃了一半了。
“你敢说你军训的时候吃饭不快？”木青青看了她一眼，高中生吃饭哪有几个特别慢的。她最快的纪录，从下课到返回教室，一共用时十分钟。
“那不是军训嘛。”提起这个，刘晓就觉得有心里阴影，忍不住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对于高中生来说，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的，但又都不是自己的。这种匆忙的日子，一直要持续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