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自己端吧!”从小就在家里地位卑微的王梨花哪里敢让一个帮了自己的人为她端着热腾腾的面。
“你走远点,我在前,你后面进来!”距离就在对方眼神的冰冷中蕴含着。
明白,你嫌弃我不是城里人。
王梨花抱着长褛退后了几步,或许这就是一种礼貌,男女有别。
他把那碗面小心地放在牛肉面店内一个靠墙的位子,仅对她说:“你吃完了就回去吧,钱我付了。”
“喂!谢谢你。”卑微而退缩的王梨花还是艰涩的吐出了这句。
那张脸庞秀洁如手绘,那发型的弧度太完美了,那一个直挺的背影就那样瞬间消失在牛肉面饭馆的门帘之后了。
王梨花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待他走远了就很有速度地扒拉着面前的红白清汤牛肉面条了,他的俊美和她没有关系,还是吃面吧。
吃饱面条走路到了工厂,厂门已经锁了,王梨花无奈地翻身上了铁门走进宿舍了,这样翻墙入内的人不少。
“怎么样?梨花,你的花卖了?卖了多少?”春英从上铺的铁架栏空隙下探着问她。
王梨花没有出声,先看看别的床铺,那些人今天回家的回家离职的离职还就只有她俩人。
“那也不错嘛!我们乡下田间地头的百合花多数都是低价批发给城里的花商,很多人还烂在地里呢,你倒好,一把二十几枝就二十五块钱。是咱们半个月的工资啊!”
“那你呢?你去你姑姑家吃了什么好吃的?”
“给,糖炒栗子你吃。这是我姑姑在剧院门口卖剩下的,我去我姑姑家吃了一顿饭,我姑送我到公交车站时给了我十块钱。我看啊,我下周要回家跟我爸要钱了。因为我姑姑的毛巾厂停产了,她一年都没领工资了。”
王梨花没有说那一碗热腾腾牛肉面的事儿,她动手剥起香喷喷的栗子吃起来,心里开始下决心明天下班就去市场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