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爹爹,祝爹爹官场步步高升!”左伊生怕老爹记起自己晚回家的事,话都挑好的讲。
这一句正中下怀,左承仕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句恭维,又实在又好听。而且还是从自己天真烂漫的伊儿口中说出来的,那自己一定能升官。
嘴上却责备道:“伊儿,不要乱说,爹爹现在同知坐的很好。”
看老爹这个样子,明显是一句夸奖还不够,左伊又拍了一记:“伊儿的爹爹,做什么都很好的。”
果然左承仕心里更加开怀,看这个容貌普通的女儿也没有那么普通的,只觉得她很贴心、惹人喜欢。
在书房里,左伊七拐八绕的还是把老爹的兴奋点套了出来。本来嘛!他这个样子,如此开心,要么找到新的红颜知己,要么官场有机会升迁。前者的话,自然不会找自己说,所以自然是后者。
看老爹兴奋的想要吟诗了,左伊摇了摇头,老爹还是嫩了点,别人这个空口一句话,都能让他兴奋成这样。不过这一点左伊理解还是有些偏差,这个时候,还是比较重信用,吴知州那句话出来,没有特别情况接任的应该就是他了。
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自己要在这里混的好,老爹至关重要。想起来今天学堂里那个小胖子嚣张的样子,知州的儿子,说起来还是老爹的上司,难怪有肆无恐。不过家有纨绔,可见这个知州家教并不怎么样,要寻找突破口还是很容易的。
左伊却不往这个话题说了,说多了,老爹可能还心生反感,这时候大男子主义最是顶峰的时候,老爹今天也只是心情好,想找人分享一下,要是因此而提出意见,肯定是不妥的。
“爹爹,女儿今天在县学结识了好多同学,有一个叫沈括的同学,他父亲是主薄,第一天很是照顾女儿,女儿想送一份礼物给他,作为报答,不知爹爹意下如何?”左伊小心的用着措辞,既能点醒老爹,又不能让老爹以为自己和男子过于亲密。
“姓沈?嗯,应该是沈主薄的小儿子,沈主薄这个人做事踏实,为人勤恳,倒是可以结交的。伊儿第一天上学就懂得要维护好同窗友谊,好,很好。”左承仕夸了女儿一句,又闲聊了一下,就打发女儿回去了。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想事情。伊儿容貌平凡,却是聪慧,看似一句普通的话,却点醒了他。伊儿这么小,都懂得维护同窗友谊,答谢别人的照顾,可是难得。想当初自己在太学的时候,文采斐然,同窗都对自己恭维有加,可是真正交心的却没有几个,自己也太过骄傲,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但是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既然吴知州对自己提点了,那么自己更应该有所表示。这么多年的地方官场经验出来,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愣头青了,当官不是只做事就行,上下级打点非常重要。
吴知州不做实事,好大喜功,但是多年来也没有干扰自己做事,这样的领导看上去是草包,实际上精细的很,放权让自己干活,博得识人大量的美名,收获了政绩也都是他的。自己死干活,却是没有啥真正的好处,人家只会以为那是分内事,是应该的。
如今这个当口,自己做再多事,也是分内事,一点都显不出诚意,左承仕也开始琢磨着那句送礼物,作为报答!
只是这礼物如何送,送什么,值得思量,他一人在书屋里又来回走着想了很久。
两小妾早就派人在书屋门口守着,一般争宠,如何争,是一门艺术,一点不比他这个老爷当官容易。自己是不能亲自出马的,落了下乘。
自然只有让丫鬟守着,同时也要贿赂好老爷跟前的人,那时候叫跟班,现代应该差不多类似于秘书一样的。左秘书是家生子,跟了老爷姓左。今天这个左秘书也非常奇怪,只知道老爷心情很好,但是正常情况下心情好,不是应该已经在那个夫人屋里了吗?今天却一个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做秘书的,自然最会要揣摩老板的意思。左秘书自己没有揣摩清楚意思,当然也不敢贸然告诉两个夫人啥消息,客气的打发先后来的两个丫头走了。
听到丫鬟啥都没有打探出来,人也没有抢到的消息,左府的两个夫人陷入了沉思。
左伊也睡的不安稳,毕竟一百遍的班训,不是好抄的,用圆珠笔还很快,分分钟搞定,可是用毛笔,就苦了,到了大半夜,把自己弄得个大花脸,才写完,清雅也非常尽责的在身边伺候着,让她非常感动。
一觉天亮,奇怪的看到,平日自恃是二夫人身边的人的丫鬟晚歌,恭恭敬敬的给她端茶倒水,一脸讨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