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众人全都想起来了。
    几件事联系到一起,人人都听出了事有蹊跷。
    “皇子”这个话题,正月里就已经有人提出来了,连名字和生辰都说得清清楚楚。
    可是宫里直到六月间才报喜说是得了位皇子,名字却始终不曾提起。
    昨日大闹刑场的那个女子,在场众人几乎都不曾看见,但经过楼侍郎这么一提,孰是孰非已经十分清楚了。
    程老贼,果然居心叵测!
    追杀皇子生母,夺去皇子,篡改皇子生辰制造皇子来历不明的假象……他这分明是要造反啊!
    “造反”这个念头在众人心中闪过,百官心思各异。
    揭穿了老贼的阴谋,这便已经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了。
    这是一场赌局。
    若是押程相爷那边,便要昧着良心继续质疑皇子的来历;若是押在皇子那边,将要面对的便是老贼疯狂的报复,以及未来至少十几年幼主在朝、朝政不稳的局势。
    这还是只算赌赢了的情况。若是赌输了,那便只有一个“死”字,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一片嗡嗡的响声之后,殿中诡异地静了下来。
    除了双方阵营之中各有几个十分坚定的之外,剩下的每个人都在观望、每个人都在等着旁人表态,以便确定哪一边的赢面更大一些。
    静了许久之后,程相爷“哈哈”一笑:“楼侍郎,你适才是在说正月里的那个女子?若是本相没记错,正月里的那天,皇上可是当众承认过自己认错人了!那个女子分明是冒充谦王府旧人前来招摇撞骗,在那天之后便死在皇城司了,如何又会重新出现?”
    刑部尚书忙也在旁接道:“我就说昨日的事不对劲,原来是你楼侍郎搞的鬼!昨日那个女子,是你派出来的吧?她那套说辞,分明是你将年初那个女骗子的谎话搬过来添油加醋一番,搞出来妖言惑众的!”
    楼侍郎迎着他二人的质问,昂然反驳道:“请问程相爷,正月的那一次,您当众说过那个名唤‘莫姑娘’的婢女已葬身在大火中,今日却又说皇子生母是谦王府婢女——在您的说辞之中,这件事究竟牵扯到了谦王府的几位婢女?”
    程相爷沉着脸道:“皇上年少风流,有三五位红颜知己也不为稀奇。”
    这样解释未免有些耍赖的意味。因此,虽然程相爷后来又强行解释了一波,百官心里仍然判断得出谁是谁非。
    但,这种局面,原本就不是判断是非的时候。
    楼侍郎也没有再追问。他知道,此刻百官所追求的已经不是事情的真相了。
    果然程相爷也没有再多加解释。他只是揣着手往椅子上一坐,冷冷地道:“该说的话,本相都已经说了,信与不信由你们。”
    盛气凌人,哪里还有先前嚎啕大哭着奔进朝堂时悲痛欲绝的样子?
    静了这许久之后,百官也渐渐地回过神来了:若是皇帝尚在,这老贼断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他既然敢到朝堂上来兴风作浪,显然皇帝已经凶多吉少。
    弑君,篡位……
    这种事,已是几百年不曾听说过了。
    一时间,百官震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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