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金子挠了挠头，“老板，我都盯了一周了，鸟毛都骚了，啥时候捞人啊？”
对面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听我安排。”
“得——嘞——”
放下电话，金子搓了搓手，弯腰捡起一根骨头，在地上瞎画了起来。
明眼人要是看见了，估计会很惊讶，那是相当复杂的一串程序编码。
......
......
大约十天之前，京州。
莫征很不爽，非常不爽。
大概每个箭在弦上的男人遭遇女友大姨妈突袭都会像他这样不爽，问题是，这位大姨妈还相当赖皮赖脸，一住就是七个月，真真儿要了老命了。
我说她大姨妈，我跟您不熟好么？
咱又不是实在亲戚，呆的差不多了，您就走吧行么？
莫征把脸拉得比驴都长，一个人坐在角落喝闷酒，满山桃站在吧台里摇晃着调酒杯，时不时瞥他一眼，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坏笑，没有一丁点怜惜男票的觉悟。
事实上，那天她已经通过别的途径帮他解决了，奈何从那之后，这货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断上下求索，“栈道”施工中，他就开始寻找各种“陈仓”，翻来覆去的找，有眼儿就当栖蛇洞。
弄得这几天满山桃上大号都比以往顺畅了许多。
为了照顾莫征的心情，今晚酒吧没有放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Dubstep，而是放起沙发音乐，玩起休闲的调调，殊不知，性感迷幻的Lounge旋律钻进他的耳朵里，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催情作用，于是他幽怨地瞅了瞅暂时只能看不能吃的肥嫩桃肉，心情便更加郁闷了。
见他面色阴沉，其他客人都躲得远远的。
在这个酒吧里，关于他的传闻实在太多，据说他上一次露出不满的表情，一天之内血洗了六家非常公司——京州总部，加上附近几座大城市的分部。
本来针对此举，妖怪们应该弹冠相庆，并把莫征当成大英雄，奈何他之前实在是“劣迹斑斑”，所以大家也就无法认为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相反，他们觉得莫征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不分敌友的那种喜怒无常。
大家达成共识——这种人，当他不高兴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招惹。
但是有人例外。
酒吧门口，从外面进来一个小伙，人高马大的，看长相是个外国人，一头金发相当惹眼。他腋下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进来之后扫了一圈，看到莫征时，眼神一亮，然后直接奔角落走了过去。
在莫征对面坐下之后，他毫无顾忌地拿起桌上喝剩的半杯酒，一口干了，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唇，点头哈腰地说：“老板，可找着你了，还记得我不？”
莫征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似乎对这人有些印象。
看着他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莫征想起来了，这个人曾是非常公司总部大牢里的犯人之一。
5月18号那天早晨，此人被桃子放出来后，跟着北北和阿欢他们一起闹事来着，后来为了震慑全国的分公司，巫玛砸了五家优先派出特勤组的分部，当时录完视频，就是这小子把视频文件黑进了其他分公司的网络，记得他入狱之前，在人类社会中的职业是一名黑客，还是全球顶尖的那种。
莫征点点头：“金子是吧？”
“诶，诶。”金子满脸堆笑，受宠若惊道：“老板好记性。”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莫征看着他问。
金子抽了两下鼻子，反问道：“内个，老板，能给根烟么？”
莫征掏出烟盒，弹了一根，递了过去。
啪嗒。
“嘶——谢谢老板。”
金子拍了拍他的手，吸了一口，然后掀开笔记本，噼里啪啦地操作一通，接着把电脑一转，屏幕朝向莫征。“老板，请你看看这个。”
莫征颇感好奇地看向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家叫做京州精密仪器制造公司的内部网页，内容是一些近期的技术合作信息，网页排头位置是一个大标题——《关于布施曼工业公司订购元件的技术标准及其研发进程报告》。
“点进去。”金子吐着烟圈说。
莫征照做了，然后看见通篇密密麻麻的专业词汇，让人看着头疼，他往下滑，看到网页底部是一堆元件的三维立体图，上面分出很多线条，标示着各个部位的名称和工业标准，同样看不懂。
“这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
金子神秘一笑，把电脑转了过来，又一通噼里啪啦的操作，然后再次转向对面。“你再看看这个。”
这一次，屏幕上显示的仍然是一家公司的内部网页，只是名称换成了布施曼工业公司，标题是《探测器工作原理详解》。
还是一堆看不懂的专业词汇，直接下拉，又一堆三维立体图跳了出来，莫征看得一头雾水，刚想再问问，突然发现了蹊跷的地方。
在一张名叫“探测器结构分解图”的图片里，他发现机器内部的空间里，某一块空缺的形状看起来有点眼熟，他退回浏览历史，仔细看了一会刚刚那个元件，然后前进回当前网页，盯着探测器的那个空缺瞅一瞅，如此来回比对几次，明白了那个元件就是装在这个探测器里的。
但是，这能代表什么？
这次，没等他问出口，金子转回电脑，深吸一口气，又调出一个页面，然后兴奋地展示给莫征。
看着上面的内容，莫征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