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不要太过于自责,”天璇讷讷开口道,“要不是当初宗主把我们七个从雪地里面捡了回来,只怕是我们也不能够变成现在的这副子模样呢!”
听着了天璇的话,晏无虞心里面是十分的欢喜,他转过头郑重的看着面前的天璇,“那一战我们损失惨重,北斗七子,一下子没了三个,我不想你们以后再有任何危险的事情,所以我这些年来,对于你们并不算重用。”
没有重用北斗七子是对的,但是他说的又有多少真切,晏无虞他自己也不知道。
晏无虞眯着眼睛看着那跃动着的烛光,语气里面却是带着十分的低沉来,“本少还记得那时候天璇你带着本少去看戏的场景。”
“你还记得他们是唱的什么曲目么?”对于宗主的问题,天璇一个大老粗只觉得面红耳赤,他委实是被问住了。
要不是因为晏无虞提起来这么一茬,他大抵也不会想起来,自己曾经带过宗主去看过戏。
“本少还记得,那穿着粉蓝色衣服的扈小姐挥泪拜别父老乡亲和丈夫远赴沙场的时候那一段唱词。”天璇也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晏无虞调匀了自己的呼吸,猛地一个吊嗓,少年清脆的声音就像插了翅膀的鸟儿扑棱棱的飞出了窗外。
“不肖女移步前来拜爹娘,她垂目拭泪有话讲,夫君此去千重险,她扈小姐甘愿陪夫上战场。西去野山战豺狼,归来翎帽衣白蟒,”晏无虞的眼神干净清澈,倘若是不知道他底细的只怕也是被他这副子的表象给迷惑了,“千言万语有时尽,不肖女再次拜爹娘。纵然前方万重险,我扈小姐亦有胆去闯一闯!”
天璇对于宗主突如起来的尬小曲儿也是懵懵的,却见着晏无虞一下子住了口,眼睛里面却是笼罩了一层笑意,“既然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妆点完毕,那么过段时间,本少就可以看到好戏了。”
好戏,什么好戏?天璇心里面只感觉自己是一头雾水,但是看见了宗主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他也不敢出声打扰了去。
皇城的天牢是专门囚禁着犯人的地方,还是那种犯了十恶不赦的罪名的犯人。
陈烟心里害怕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在系统还好好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能源不够,这下可以说是彻底gg。
她被震怒的安帝投入了天牢,先前对于陈烟来说,天牢也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名词,她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和这样子的地狱扯上了关系。
想到了这里,她忍不住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小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给自己带来些许安全感似的,她压抑住了自己想要哭泣的想法,抿着嘴唇,在一片黑暗中大睁着眼睛。
她听说地牢里面有老鼠还有蛇,所以她强迫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睡着,要是睡梦中突然有一只黏黏腻腻的东西爬了过来,想到了着落,陈烟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寒意。
天牢里面安静的很,除了自己细细浅浅的呼吸声,陈烟也就堪堪能够听到了屋顶上的水一滴滴低落到了地面上的响声,一滴一滴有如酷刑。
“陈姑娘。”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呼喊,陈烟悚然一惊,只当是自己被关久了关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