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还差四个月就要及笄了。”听着陈烟的话,安帝却是若有所思,低低的笑出了声,“再有四个月那便是七月,那日子倒也我们家团子相似,我们家团子是在今年秋狩前及笄。”
“陈相,”被这么猝不及防的点了名,陈相心里面却又是欢喜又是忧愁,但是他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缓缓的向前迈了一步,低声道,“老臣在。”
“这陈家丫头可有定了人家?”这一句话却是把陈相给难为住了,内宅之事向来是他的妻子掌管,他难不成要和陛下回禀说是什么臣也不晓得,得回家问一趟妻子?
到底是个人精,陈相也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点头回禀道,“小女自幼喜好读书,对于这些都是听从臣等这些做长辈的,只是因为她年纪小,所以她的娘亲还没有给她找。”
“已经是到了及笄的年纪了,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应该给这丫头物色一个如意郎君,”安帝笑着用手指了指陈烟,语气里面还带着些许的笑意来,“朕见那个丫头倒也是个伶俐的,心里面见着也是十分的欢喜。”
那边的陈相却是听了更加的云里雾里的,绕来绕去陛下到底是在给自己打什么哑迷?
无奈之下,陈相只好奉承着笑脸道,“陛下所言极是。”
“哼,”谁曾想那陛下居然还闹上了脾气,“朕知道你们一个个的,虽然嘴里面都说出了花来,但是心里面却是对朕不服气的很,指不定在心里面怎么吐槽朕呢!楚儿,朕说的对不对?”
“哈?父皇……,”晏楚正发着呆神游太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父皇点了名,他刚刚想要说“父皇所言极是”的时候,却见着自己那个二皇弟却是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那个二皇弟向来和自己不对付,能够让他笑出声的,指不定就是父皇给他设下的套被这个可恶的二皇弟发觉了。
晏楚怎么可能任由着自己傻乎乎的掉进了陷阱,他敛下了眸子,语气恭谨,让人挑不出一点点的错误,“父皇,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儿臣们都打心眼里的尊敬您,要不是父皇又怎么会有安国近三十年来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儿臣又哪里会不服气呢?”
对于自己亲手立得太子嘴甜程度,安帝表示是十分的欢喜,也不再为难他们,倒是继续和那陈烟扯着家常。
晏楚放下了自己刚刚拱手行礼的手,看着陈烟眼睛里面却是泛出了一股子郁色。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边的晏无稽显然是发觉了他眼神中的不对劲。
晏无稽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心下一阵子的奇怪,明明那个陈烟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那么父皇和皇后那般的恩爱,父皇怎么可能不为皇后娘娘报复,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和有着重大嫌疑的人谈笑风生呢?
还有晏楚那里,自打陈烟进来后,晏楚就好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一般,他那双眼睛就和长在了陈烟身上似的,那目光死死的粘连在了那陈烟身上。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那眼神里面的缱绻和缠绵,那眼神炙热的可以把人给烧化。
好巧不巧的是,眼前的这个陈烟就是刚刚才在宴席上想要试图拿着眼神勾引自己的人。
晏无稽心下是十分的奇怪,在他不在的半年时间里面,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