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烈单手举起乌金刀,满脸冷笑的着看地上三人,这和八年前的场景是如此相似,相同的几人,相同的绝境,只是这次结局可能再也无法更改。刀已举起,寒芒已露,但这却三人相视一笑,面露决然之色。就在此时,黑风突然从河岸边草丛里一跃而出,把船头失神的少卿直接扑倒在船舱里,紧接着小船尾部两侧气流涌出咕噜咕噜翻起阵阵水泡,刘二黑悄无声息从船尾露出脑袋,双掌齐出全力击在船尾,原本还卡在岸边的小船顿时像箭一样激射而出!转瞬间就来到了桥下直朝桥洞冲去。
“不好!快放箭!”云翳见此变故立马发一声怪叫,“嗖嗖嗖”破空之声随即响彻整个千水镇。但是这乌蓬船速太快,加之船体又轻便小巧,大部分弩箭都射入了河水之中,只有少数弩箭扎在了船身之上。刘福见此状况,如一只猎鹰般腾空跃起只向小船掠去。电光火石间苏运升“哈哈”一声大笑,手中雷火珠已是被重重摔于地面,瞬间火光乍现,只听“轰”地一声巨响,碎石纷飞,气浪四散,整个无醉桥都被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人的惨叫,马的嘶鸣顿时混成了一片。
良久,烟尘逐渐散尽,露出已经被完全炸毁的无醉桥,那载着少卿的小船在爆炸之前已经已是似箭一般穿过桥洞飞速朝下游驶去,老远之后小船尾部两侧羊皮袋子里的空气已消耗殆尽,船速逐渐开始慢了下来。桥头处,爆炸中心处的冷烈及苏运升三人均已消失不见,四处都是残肢断臂,碎石残垣,简直就是一幅惨绝人寰的场面。冷烈的乌金鬼头刀被震飞数丈,插在春华楼的大门柱上,周围的这些火云骑兵们则都被气浪掀翻,四下飞散,大多数已是命丧黄泉。刘福在爆炸的瞬间强行飞转身形运起全力挡在了云翳马前,巨大的冲击爆炸冲击之下,他后背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五脏六腑移位七窍鲜血直流,眼见也是活不成了。河岸两边的黑甲弩兵受爆炸波及较小,此时正在火速救援,大皇子云翳被从刘福身下扒出来时一身狼狈,浑身血渍,丝毫没有了先前那不可一世的风采。“咳咳,咳咳!先不要管我,快去把那余孽给本殿下抓回来,我要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云翳咳出两口浊气,两眼死盯着那艘顺流而下的小船,气急败坏地朝黑甲弩兵们吼叫道。“是!”一个小头领立马率领小队朝小船方向就飞掠而去!
这些黑甲弩兵也是训练有素,未及片刻就已可以看到追上河中的小船的身影,四名士兵从不远处的河岸边发现了两艘小渔船,这小头领一挥手,众人立马朝着这两艘渔船飞奔而去。就在黑甲兵马上要登船时,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数百家丁,手持着朴刀就朝他们冲杀了过来,战斗一触即发,双方瞬间战成一团。
陈素衣此时心中是慌乱无比,看着这些训练有素的黑甲弩兵,她不知道带来的这些家丁到底能撑多久,但哪怕是帮少卿争取片刻时间也好啊。果不其然,这些平日里陈府里所招募的家丁浑然不是黑甲兵的对手,不一会儿功夫就倒了一大半,只有哼哈二将稍有些武艺勉强与那小头领还战在一起。素衣盯着河中的小船越来越慢半天也没有动静,心中越发焦急,生怕少卿在刚才的大战中是遭遇到了什么危险,于是挽起裙摆就上了一艘渔船准备朝少卿那边划去。这正被哼哈二将缠着小头领一看顿时面色一变,两眼只露狠厉之色,只见他提起劲气一掌逼退哼哈二将,一个鹞子翻身就朝素衣飞掠了过去。
素衣正着全力的划着船桨,丝毫没有注意身后飞身袭来的黑甲头领,“丫头!快当心身后啊!”刘二黑在不远处的河里露出头,朝着素衣大声喊道,但却为时已晚。素衣听闻叫声猛一回头,这黑甲头领掌风已是迎面而到,这一掌是结结实实印在了素衣右肩处,只听得一阵娇呼,素衣娇弱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刚猛的劲力,张口就喷出一口鲜血,胸口白衣被染出点点血花!“素衣!”船上刚刚苏醒过来的少卿趴在船头看着飞落的少女是失声惊呼,顾不得还插腿上的弩箭就要冲下船去,但却被黑风死死拽着裤腿,只能眼睁睁看着素衣落在了河中。
河水中的刘二黑如同一鲨鱼一样全力向素衣落水处游去,待到捞起素衣时,少女已然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他赶忙运起全身劲气护住了她的心脉。不远处的少卿像发了疯一样疯狂的摇着船桨就向刘二黑这里划来,当从刘二黑手里接过素衣时,已是泪眼模糊。刘二黑挥起铜烟锅挡掉黑甲统领不断射过来的弩箭,焦急的对少卿说到:“殿下,没有时间耽搁了,船舱隔板有东西我都给您预备好了,您带着素衣丫头赶紧离开,一路上这黑风会给你们带路的,我回去挡住他们!”说罢在水中一个翻身双脚蹬在船尾,回身向岸边游了过去。
少卿望了一眼刘二黑远去的身影,一把擦掉眼中的泪水,借着刚才刘二黑最后的一丝推力奋力摇起船桨就向下游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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