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郁修瞅了眼孟清眇,平静如水地道:“江溪水患太子殿下想到办法解决了么?”
孟清临脸色一变,不满,“丞相还不许人喝杯茶喘口气了?”
席郁修眉目清润,温雅得仪,“臣不敢,只是提醒太子莫忘了皇上给的期限。”
孟清临皱着眉头,把那张字扔回桌子上,冷哼一声,“活该我妹妹折磨你!小眇儿,多给他点颜色看!”
说完甩袖就走,背影都好像燃着熊熊怒火,要把人给烧了。
席郁修没事儿人一样起来送行,等孟清临身影彻底消失才转回身。
孟清眇看着皇兄被他两句话气走,目瞪口呆。
这男人了不得啊,专往人痛处戳,她还以为他只气她,原来对她还是留了情的。
席郁修坐回桌前,对上她的目光,仍然温润如玉,“公主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吧。”
孟清眇很想上去挠花他那张无时不刻都在勾引人的脸,为了控制住自己,只能把目光移到他装着玉玦的袖子里,“丞相想用信物让本宫做什么?”
她可不觉得他无缘无故拿出定亲信物,只是为了让她眼馋的。
可席郁修确实丢出一句,“只是想起来了,就给公主看一看。”
这匹夫!
孟清眇一瞬间怒火攻心,拍桌而起,再顾不得什么体面矜持,一把扯住他宽大的袖子,直接动手去抢!
可她太过激动,一时不防绊在凳子上,整个人一歪,顿时就往地上栽下去。
被她拽着袖子的席郁修顺势一揽她的腰,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孟清眇猛然撞在他胸口,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鼻息里都是他身上的书卷墨香,一时间更加反应不过来。
直到清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公主喜欢在臣身上?”
孟清眇脑子里“轰”的一声有什么炸开,连忙推开他连连往后退开,大眼睛里蒙上雾气,因为羞恼,唇瓣都红的娇艳,“堂堂丞相欺负女人,真是一点羞耻都没有!”
说完也顾不得抢信物,提起裙摆落荒而逃。
席郁修不由轻笑出声,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发簪。
不打算还。
再次劝退失败,孟清眇很惆怅。
她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时间却一多半都浪费在男人身上,还在皇宫不能出去,得什么时候才能查到当年给她下毒的凶手。
翌日,孟清眇刚起床就被叫去了凤翔宫。
刚踏进主殿,孟清眇就看见席郁修正坐在下首跟皇后说话。
皇后则一脸的笑意,一派其乐融融。
孟清眇瞬间不想进去了,她现在听到跟席、郁、修三个字有关的字眼都恨得牙痒痒,更别说直接看见他这个人了!
但还没有退出去,皇后身边的红英姑姑就已经看见了她,“公主殿下来了。”
她一出声,皇后和席郁修都转头看了过来。
孟清眇只能迈步进去,欠身请安,“儿臣问母后安。”
皇后明显心情极好,慈爱地招手,“眇眇,快来。”
孟清眇垂着眸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就是不看席郁修,“母后叫儿臣来,是有事吩咐么?”
“钦天监选了大婚的日子,你来看看哪个好?”皇后说着把一个册子递到她面前,一点也不像说笑。
孟清眇刚端起茶杯的手一抖,几滴热茶就溅到了凝白如玉的手背上,上面的肌肤立刻红了一片。
皇后忙放下册子用帕子给她擦着,嗔怪,“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孟清眇愣愣地摇头,目光却落在她放下的册子上。
大婚的日子?这件婚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皇后给她擦好了手,又道:“丞相的意思是江溪水患未解,朝廷上下暂时不宜谈婚嫁之事,你以为如何?”
孟清眇讶然抬眸,看向席郁修。
他不肯退婚,竟然没有利用这次机会把婚事坐实?
席郁修坐在殿中,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映着他周身的高贵典雅,让他越发如芝兰玉树,风华晃人眼睛。
孟清眇对上他清幽的目光,心跳莫名乱了一拍,但很快就又镇定下来。
没错,这男人本来就一举一动都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加上身为当朝首辅,更是万千目光追随的焦点,要是这个时候完婚,肯定会分散民心,被天下人骂死。
这时候他脑子倒是清晰,想得挺深远。
不用紧赶着成亲,孟清眇慢慢把心放回肚子里,回过神来,乖巧地道:“丞相心系百姓,儿臣自当同意。”
皇后非常满意,“那就让宗正寺先备着,待水灾解了,母后就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孟清眇这次端起茶杯的手很稳,浓密的长睫半垂,“是。”
那时候她肯定已经把婚退了,谁爱嫁谁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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