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裁赶在她出城的路上将她拦下。
恭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你拦不住我。”
秦墨裁骑马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眼中是浓浓的情意和不舍。“不,我来送你。这队亲兵,是我亲手训练,只要我点头,握在谁手里都是一把刀,从今以后,他们是你的!”
恭邑看了一眼他身后那队亲兵,看着他,瞬间湿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是责怪?是我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是我将你,将你和龙宣逼到如此两难的境地,你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不是责怪呢?”顿了顿,她哽咽:“墨儿,又是我,又是我要离开你了!”
秦墨裁抬手抚上她的脸庞,眼中万千柔情蜜意包裹着她,“我舍不得!卿卿,你不怪我,不和我闹,我已经很开心了!”他将他的佩剑放到她的手里,“我送你的这队亲兵,叫卿卫军。卿卫军,卿卫军,我希望它能护卿卿你平安长乐!这把剑,是我的贴身之物,你带着它,无论走到哪里,都像我还在你身边!”
他握着她握剑的手,柔声细语:“卿卿,秦墨裁这个人,姓氏和身份成全的是生母的痴心,其余种种,只为你一人!我只能等着你,但我能,等你一生!”
恭邑看着他,在心里细细的描摹着他的眉眼。她曾指天立誓,妖后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回。此一别,不知重逢是何日?
她和秦后是死结。她们之间的结一日不解,她和他之间的障碍便一日不除。他说他会等她一生,可她不想,不想他等得辛苦!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难掩苦笑,“今日一别,恐难再相见。我祝墨儿你觅得淑女,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秦墨裁笑着看她,“卿卿,你又骗人!”他策马回身,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我的心意你都明白,卿卿,你若此生不回,我死了,便在我的墓碑上也刻上你的名字,死了也等你同穴。”随后纵马离去。
恭邑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剑,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收紧。
此后,一别就是两年。
恭邑带着她的部队一路南行,在梅洛儿和扶乩城的帮助下在南郡安顿了下来。
南郡地属边陲,地广人稀。恭邑用了两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将它发展成了一座城。她成了这里的南郡王。在她的治辖下,城中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她的亲军忙时耕种,闲时操练,自给自足,既是城中的兵,又是城中的民。她守着这座城,守着这一方边陲,既能防外敌来犯,又能保一方太平。城中你来我往,渐渐的人群便壮大了起来,恭邑的亲兵也壮大了起来。
与南郡接壤的几个边陲小国,眼馋南郡的势力。知她与朝廷不和,便几次三番派人来招降。有允诺她财的,也有允诺她势的,她从不在明面上拒绝,并有意无意的将这些事透漏给朝廷知道。
梅洛儿笑她狼子野心。她说:“我的离开从来不是为了息事宁人,我要让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我与他们对抗的恒心!”
如此辗转又过了半年。
朝廷一纸圣谕下到了南郡。恭邑闭门谢客,只回了一句话,“问秦后安。”
一个月后,第二道圣谕下来。恭邑登楼观望,远远的看到秦墨裁劲装黑炮,驻马于城门外。
恭邑泪眼朦胧,抓起城墙上的吊桥索,纵身跃下城楼。
身后的侍卫吓得慌了手脚。楼下的秦墨裁见状,纵身踏马,飞身一跃,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他抱着她落地,她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好久不见了,秦将军。我南郡富庶,安享一方太平,邀你做我的郡王夫,你可愿意?”
城门大开,忠弓带着士兵迎出来。
秦墨裁抱着恭邑进城,恭邑对身后冲着他大声呼喊的官兵道:“回去告诉他们,秦将军被扣在南郡做郡王夫了!”
城门关闭。秦墨裁抱着她一路走来,到处都是百姓和士兵的欢呼声。
恭邑忽然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秦墨裁笑着看她,“怎么,我不是你抢回来的郡王夫吗?”
恭邑讪笑,“你都没反抗,这也算抢?”
秦墨裁道:“看上你城中富庶,安享一方太平,看上你,”顿了顿,他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亲她的脸颊,“看上你貌美如花,容色倾城。”
自此,浓情蜜意,不在话下。
恭邑带着他看南郡的山水,南郡的百姓,南郡的风土人情,歌舞文化。
她指着她的城,指着她的边疆,指着漫山的花海告诉他,“你来了,我的城,我眼中的山水,我身边的风景都因你有了颜色!”
“你愿不愿意,就当自己真是被我抢来的,就在这里陪着我,陪着我守护这里的山水,守护这座城?”
“你愿不愿意,与我成亲?”
他痴痴傻傻的看着她,欣喜得无以复加,“我排万难而来,唯不忍你红尘独过。我愿意守着你,守着你眼中的风景,你心中的城池,不问世事如何?与你一生一世,登山临水,坐阶观星!”
她道:“那你想做王,还是王夫?”
他答:“我想做你的夫君,你心中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