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不到我俩的看法相同,那么这一桌也不算怠慢将军了。”
“为感谢太守的这一番心意,我先敬太守一杯!”齐昉抬起酒坛往各自的酒碗里斟满了一碗,双手执碗敬了太守,然后一口干了。
徐子詹也抬起碗回敬,也是一口干了。
“太守好酒量!”
“这桂花酿是我最爱喝,也唯一会喝的酒。”说话间,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和这桂花酿相连的那个人在脑海中闪了一下。
“那我陪太守多喝几杯。”齐昉抬起酒坛又斟满酒。
二人边吃边聊,一碗一碗的酒喝下肚。他二人都博览群书,对世事都有独到深刻的见解,话匣打开,越谈越投机。此刻双方都忘了彼此是属于敌对的阵营,他们只是纯粹的自己,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太守见谅,酒喝多了,我要出恭。”
“出了这院往右拐就是。”
齐昉想站起来,却感觉浑身软绵无力。军人的直觉拉响了警铃。
“想不到太守也会做这下三滥的事。”
徐子詹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扶住齐昉:“我徐子詹出于一些原因会做一些事,但是有底线的,下三滥的事我不耻来做。走吧,我先扶你出恭,然后回来慢慢说。”他不由分说扶起齐昉就往外走。
出完恭回来,齐昉定定地看着徐子詹。徐子詹看他这副模样,又摇了摇头说到:“问题没出在饭菜和酒里,而出在你们经过的寂化林里。”
“此话怎讲?”
“那片林子不知是什么原因,常年雾气缭绕,在那雾气里待过的人就会四肢乏力,而且这个症状不是立刻就爆发出来,而是要在两天后甚至更长的时间才会出现。不过你放心,它只会让人四肢乏力,而没有其它的毒害作用。”
齐昉疑惑不解,这四周的情况他都命人打听过,再说康阳离韦阳不远,左徒他们怎会不知道呢?
“哦,果真如此?那为何康阳的军士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因为他们都没那个脑袋。”徐子詹自负地笑了笑。
“此事说来话长了……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那年我比你还小两岁,因为一件急事傍晚进入了寂化林,那里的夜晚是什么样子我就不必细说了,急着赶路的我被困在了林子里,直道第二天快午时雾消散了些,才急忙往外赶……可……终究没赶上,这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两天后,无精打采的我想要返家,却发现自己连步都挪不动了。我只好在客店住下。老板以为我伤心过度,怕出事,就请来了大夫医治,大夫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只说我伤心抑郁,散散心就好了。只有我自己清楚,这种无力根本不是伤心引起的,它实实在在就是机体乏力。我睡在床上,把每一个细节都细细琢磨过了,逐步确定是林子里的雾有问题。关于那林子的传说有不少,而且在里面过夜的人深知那林子的可怕,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周围的人轻易都不会在林子里过夜。大家都趁午时浓雾消散,至傍晚浓雾又起间的时间加快脚程穿过林子。因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很少。加之出现这个症状一般在两天后才会出现,即便被浓雾困住出现了症状的人也不会想到是雾引起来的。之后我陆续找到了在林子里过夜的人,发现他们都在两天或三天后出现了肢体乏力的症状,我才确定了林子里的雾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