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岚桥送到花厅门口,让仆从送出去,这才转身对父亲道:“爹,你误会了,陆公子挺好的……”
“好什么好!以后你就不要去他那什么神探坊了!”
“爹!”徐岚桥脸色苍白,声音却异常的坚定,“你不让我去神探坊,我今后谁也不见,尤其是金花雨!”
说着跺了跺脚,转身往内宅走。
徐珵赶紧跟在徐岚桥后面,哼哼唧唧半天,才咬牙道:“好吧,爹说的话还是作数的。你去神探坊好了,只是别理睬那姓陆的,他不是个好东西!只跟金花雨公子说话就好,这金公子,干爹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宫里太监第一人啊,金公子又生得面目清秀……”
后面一迭声的说金花雨的种种好处,直到把徐岚桥说得用手塞住了耳朵,徐珵才不得已闭了嘴。
把女儿目送进了院子,徐珵这才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大门的方向,心中暗忖,这陆铭,自己女儿好像对他有点意思。
可不能让他坏了好事,得尽可能的破坏他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免得节外生枝才行。
同时,得暗示一下,让金花雨加紧攻势,尽快把这门婚事定下来,心里才踏实。
陆铭离开了徐府回到家。
门房见到他,陪着笑说锦衣卫女百户纳兰姑娘来了,正在花厅等着呢。
陆铭快步来到了花厅,见到纳兰骨正端坐在椅子上,面若玉雕,平静如水。她头戴折上巾,身穿一袭书生长袍,做男装打扮,但那圆鼓鼓的胸脯出卖了她,因为尽管被抹胸死死勒着,却还是膨胀得如同要裂衣而出似的。
听到陆铭进来的脚步声,纳兰骨才扭头过来,淡淡问道:“我听说卢诚得到了一个颅骨复原头,拿着让满城的里正来辨认尸源。你知道这件事吗?”
陆铭微笑,道:“我知道,是我给他的,至于原因,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不过你应该能猜到。”
“你说的让他替你查?——他若查到了,不会告诉你的,至少不会很快告诉你的,他会先查,查到凶手,你就输了!”
陆铭微笑:“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纳兰骨凝视他片刻,缓缓点头,站起身道:“好,你心里有数就好。——知秋那边怎么样了?我去过刑部衙门,说他没上衙,也没请假,我有些担心。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陆铭道:“昨晚他病了,发烧,应该是伤寒吧,已经吃过药了,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稍等,我很快回来,把情况告诉你。”
“多谢!”
叶知秋吩咐肥妞儿好生照料这位锦衣卫女百户,然后出大门,来到了叶知秋家。
拍开院门进来院子,来到叶知秋的书房。屋里,叶知秋正斜躺在床头,跟母亲和娘子说话。看着虽然神情依旧萎靡,但已经比先前好多了,至少神志已经完全恢复,只是显然高烧还没有完全退掉,脸泛潮红。
叶知秋看见是他,马上让苏小娘他们都出去,把门拉上。
待他们走了之后,叶知秋低声道:“你之前拿回来的几个案子,我因为病了还没忙完呢!可不能耽误。但是我现在全身没力气,很难下到地下密室去的。不过办案是没问题的。你赶紧去把那些卷宗都拿来,我办完了你好拿去交差。”
陆铭点头,先把房门都闩上,才下到了地下室,把那些卷宗和书都拿了上来,放在他的床头,说道:“你还在病中,别着急,我担心病情加重。”
叶知秋摇摇头:“你扶我起来靠着床头,我就这么躺着实在不得劲,还是忙起来办点事好。——放心,写判词没问题。若是必须需要活动,我会等你来的。”
陆铭点头,他知道没办法说服叶知秋,他就是这么个犟眼子,尤其在公务方面。
叶知秋压低声音道:“我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我若在床上躺上七八天不露面,纳兰会着急的。说不定会到你家来找你,问我的消息,你得想好了怎么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