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的花车走在最前面,若非脸上戴着黄金面罩,看起来神秘高冷,惹得众人欢呼雀跃。若非自觉无颜示人,出门时偷偷揣了面罩,没成想竟收到意外效果。岛君也以为若非别出心裁,只要子民买账,岛君也乐得接受。
十八辆花车依次驶过,尖叫声此起彼伏。江远手持棍棒,护卫若非花车前进,防备狂热岛民冲击花车。若非高高在上,接受万众瞩目。若非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心里轻飘飘的。湘子和涯子远远站在贵宾台上,欣赏自己的杰作。
民意空前高涨,岛君即兴增加了抛绣球的环节。岛君本想拿出两千金币作为彩头,湘子却说千金不敌一吻。
岛民听说可得秀才一吻,现场气氛空前热烈。抛绣球时常有惨剧发生,湘子把绣球换成了颜料纸包,纸包很容易破裂,颜料沾到身上便算中了绣球。还好是小姐姐夺走了若非初吻,若非总算舒了口气。小姐姐假装无意,摸了摸若非那团棉布,嘴里喃喃道可惜了。
文府摆了丰盛晚宴,为若非提前庆功。按照往年经验,花车游行时,最有人气的秀才通常会是花魁。若非一颦一笑,惹得万千少女尖叫,这在往年也是不常有的。涯子色眯眯看着若非,搅得若非好不自在。湘子用言语敲打涯子,涯子才有些收敛。江远笑得合不拢嘴,渐渐也笑不出来了。江远发现岛君春意盎然,眼神中暗送秋波。若非和江远装作不胜酒力,早早回房休息了。两人心里虽然憋屈,可寄人檐下,不得不低头。
若非躺下不久,外面有人轻轻叫门。若非听出是舞师的声音,赶忙开门请他进来。舞师一脸神秘,话未出口,先把门窗关严实了。若非在古书上看到过断袖之癖,暗暗悔恨,只顾着防备女人,却漏了男人。舞师见若非神情紧张,以为他已知晓秘事。
“你若是退出选秀,有人答应给你两万金币。”舞师直截了当。
若非一脸疑惑:“贾师傅什么意思?在下听不明白。”
贾师傅也不隐瞒:“我受了吴家所托,王公子若是退出选秀,吴家愿奉上两万金币。”
若非道:“我为文家选秀,干她吴家何事?”
贾师傅道:“这次选秀吴家志在必得,公子的出现实在出乎意料,完全打乱了吴家的计划。”
若非笑道:“文家上一位秀才,也是被你们收买了吧?”
贾师傅神情紧张,不承认也不否认。
“贾师傅舞艺超群,在下今日实在有些醉了,改日再请教。”
贾师傅听出是逐客令,也不多说废话,灰溜溜离开了。
转眼到了选秀大典,婆娑城热闹非凡。城中心是座巨大广场,花魁之战便在广场举行。岛君调集了岛上半数军队,唯恐出现骚乱。
若非五更天便起来了,一遍又一遍排练舞步。江远一早出门,陪着湘子去选秀广场踩点。湘子听说有人破坏文家夺魁,唯恐有人暗中布置机关。
湘子为了防备不测,为若非轿子装了铁锁。若非刚坐进轿子,轿夫立马从外面上了锁。若非心想文湘子太神经质了,想出这种法子,还怕自己跑了不成。文府离选秀广场并不算远,轿子却一直不见落地。若非以为文湘子又有鬼主意,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锣鼓声越来越远,若非才觉得不妙。若非大声呼喊,也无人理睬,急得上蹿下跳。轿子总算落地了,若非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锁。好在轿子也不太结实,若非使出浑身解数,总算从轿顶逃脱。轿子停在一条荒僻巷子,城中的人全去看选秀了,街道上空无一人。若非甩开步子狂奔,心想受人之托,一定要终人之事。
若非气喘吁吁到了城中广场,却怎么也挤不到前台。若非正落寞时,听到台上报出自己名字。有人戴了黄金面罩,模仿若非声音,登上选秀舞台。若非不禁笑了,那人样貌实在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江远。
文湘子总不见若非过来,差人寻了一路,也找不见轿子踪影。文湘子派出去好几拨人,却总也寻不见若非,只好花言巧语哄骗江远。江远把江湖义气看得很重,欣然代替若非上场。江远在无名岛练剑时,就有沈姐姐和令狐大哥乐曲伴奏。如今踩着锣鼓点,胡乱舞一套剑法,对于江远来说,自然也不在话下。江远把新学的剑法使出来,舞得飘忽灵动,凌厉潇洒。婆娑岛民看得如痴如醉,喝彩都顾不上了。江远一曲舞罢,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吴家秀才最后一个出场,一出《羽衣舞》如仙子下凡,步态极妍。吴家秀才扮相好看,身形清灵宛若天仙,婆娑之子当之无愧。岛民都以为文家要败给吴家,文湘子却看出了破绽。吴家秀才下台后,岛君让人验明正身,吴家秀才竟是位女子。
若非赢了花魁之战,成为新一代“婆娑之子”,黄金面罩在岛上风靡一时。文湘子兑现了承诺,两箱金币送到若非房里。若非和江远看着黄灿灿金币,长舒了一口气。二人找文湘子安排船只,翌日一早要回鲁班岛。湘子面露难色,说话也吞吞吐吐。
文家和吴家是岛上两大家族。文家族长做了岛君,处处压着吴家。岛君三年一选,可以连任。今年正好赶上岛君选举,婆娑选秀也格外热闹。婆娑之子虽然只是虚名,却有极大号召力,足以影响岛君选举。吴家费劲心机,使出了各种法子,花魁之争却还是败给了文家。文家虽然胜了一个回合,也不敢掉以轻心。岛君要若非为文家拉票,可以保他荣华富贵。文湘子只是想为家族争得荣誉,无意把若非卷进政治旋涡。
若非和江远更无意卷入岛君争夺,各自揣了一百枚金币,趁着月色逃出了文府。两人一路到了海港,潜伏到天亮。总算有货船去鲁班岛,两人拿着文湘子给的公文,顺利搭上了货船。
文湘子为岛君支招,既然江远可以假扮若非,别人也可以假扮若非。找一个软弱角色充当婆娑之子,反倒省去许多麻烦。毕竟,黄金面罩之后究竟是谁,也并没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