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小兰看上去不像是什么福泽深厚的能得长天庇佑的人,否则便也不会投生成个丫鬟命了,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夜轩墨隐瞒了并没有告诉她的。
能叫夜轩墨都缄口不言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不过……天罚!
她昏睡了这么久,不仅没有感觉到身子疲乏,还精力充沛浑身舒泰,功法甚至也更上一层楼,实在是不想受了天罚的人,夜轩墨她究竟做了什么?
苏锦想也不想,冲上去开始扒夜轩墨的衣裳。
夜轩墨一万个没想到,苏锦竟然这么主动,他还没说什么承诺的话,她竟然便开始打他肉体的主意了?
他连忙捏住自己的领口,不叫苏锦真的将他的外衫扯下去:“你做什么?不要胡闹,此处还是幻境,虽说没人去看……”
“阎君大人您还是别反抗的好,我这个人没轻没重,若是我一个不小心撕碎了你的衣裳,等出去了没法解释。”苏锦言语暧昧,手下却依旧急切的扯他的衣带。
一见她的神情,夜轩墨便知瞒不住了。
以苏锦的聪慧,听了他的话岂会猜不出他替她受了天雷?夜轩墨原本不想让她知道,却不想三言两语之中,竟然被他自己先说漏了嘴。
苏锦动作急切,活像是羞辱良家少女的无良少爷,饿虎扑食一般的撕着夜轩墨身上的衣裳。
繁复的广袖长衫被她粗鲁的褪下,挂在夜轩墨的臂弯上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里衣的衣领上还浸着点点血渍,宛若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摄人眼球。
苏锦指尖颤抖的去解他的衣裳,夜轩墨却拽住了自己的衣领,微微摇头:“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让我知道,你只是做,却从来都不说,我又怎么猜得出你为我付出了多少。”苏锦拨开他的手,强硬的翻开了他的里衣。
便见夜轩墨常年掩在厚重黑衣下的皮肤白皙光滑,宛若脂玉,却生生被后背处两道皮肉外翻的疤痕破坏了美感。
天罚留下的伤痕像是两道蜿蜒的蚯蚓,足有三寸宽,一尺长,横亘在皮肤上像是生生抽去了两根肋骨,狰狞可怖。
那一定是苏锦见过的最可怖的伤口了,两道伤痕一道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却还能看得到里面尚未长好的红肉。而另一道新伤却还在有些渗血,似是从来没有好好处理过。
“你就这样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么?是神仙你就能肆无忌惮了?”苏锦眼眶有些发酸,却偏偏用这样的骂声来掩饰自己的外强中干。
她咬着牙,强压着夜轩墨让他坐下来,翻开自己的里裙撕下一条干净的布料,恶狠狠的裹在夜轩墨的身上。
那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可夜轩墨却生生体会到了关怀的味道。
原来被人关心,被人在意是这样的感觉么?两道天雷的伤痕虽说痛楚,可与苏锦这一刻的柔情相比较,夜轩墨也觉得值了。
他语气软了下来,主动抬起胳膊让苏锦给她裹伤,用近乎无奈的语气说道:“已经不疼了,你也不必内疚,你是本府君带回来的人,本府君自然要保你。”
“疼死你才好呢。”苏锦恶狠狠的拧了一下他腰间没有受伤的软肉。
有些人就是这么讨厌,明明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却从不肯同她说。让她不自知的享受在这份宠爱之中,不知不觉便欠了他太多太多。
苏锦向来不愿欠人的东西,不管是孟千行还是夜轩墨。她也从不觉得自己便是个弱者,要在男子的隐蔽下生存才能过活。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吃嗟来之食,让她觉得尊严受辱。
明明是一方尊神,一界之主,却这样被她轻飘飘的拉下了神坛。她何德何能,能让夜轩墨如此青睐。
“你也知道,本府君在地府之中身份尴尬,所有的冥鬼都在磨牙措手的盯着,就算是药王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么一点儿小伤,熬一熬便过去了。”
“你就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苏锦打断他的话问道。
夜轩墨缄默一阵,似乎真的在心中细细的思索着,整个幽冥地府又没有他能够全然信任的人。可想到最后,却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
一个人要过的多苦,才能如此平淡的说出这样悲伤的话呢?一界之主幽冥阎君又有什么好?也不过是一个更尊贵些的孤家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