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大火熄灭,苏锦蓦地醒来。
她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经被冷汗打湿,粘腻腻的贴在自己的身上。而被夜轩墨捏出来的这个身子,胸腔之中的那颗中看不中用的心脏,也在这一刻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女子,也入了自己的梦。
一场噩梦过后,苏锦再无丝毫睡意,索性坐起身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凡尘的很多事情,于现在的她来说就像是黄粱一梦。而支撑着她铭记一切的,便是刻骨的仇恨。
她对报仇的执着,就像是夜轩墨对那名额间点有翠色孔雀的女子的执着之情一般,不死不休。
苏锦起身,到隔间儿处拿了一套新衣裳,将自己被冷汗打湿的衣换下。眼见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她也不叫人,自己烧了桶水匆匆沐浴,又换上了干净的一群。
走出房门,便见一身女子衣裳打扮的花想容坐在树下,身边围了一圈儿侍女,正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什么。“
“姐姐你也帮我看看吧,看我几时才能被皇帝挑中做娘娘。”
“我看看啊。”花想容笑眯眯的拉住那姑娘的手,不动声色的揩了两把油:“妹妹掌纹明显,虽是富贵相,却并没有帝王相。依我看,妹妹明年放出宫去,指不定能撞上个金龟婿,这辈子衣食无忧呢。”
“真的?姐姐也帮我看看。”
“也帮我看看……”
一群侍女围着花想容,竟是让他给自己看手相,真是让苏锦大跌眼境。
她咳了两声走过去,也伸了自己的手过去:“既然花姑娘这么有本事,也帮我看一看如何?”
一声花姑娘出口,周围的宫女都嗤嗤地笑了起来,四散奔逃的走远了。
花想容拍拍衣袍起身,双臂环抱,一脸的不正经凑到苏蓁的面前:“我看苏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帝王相,将来能嫁冥王,做冥王妃!”
苏锦口舌伶俐,当仁不让的回道:“我看花姑娘口齿伶俐,面带红光,最近有血光之灾。”
花想容摇了摇扇子,讪讪的走开:“你这人真没趣,连个玩笑都开不得了。”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只可惜花百染的限度远了些。开够了玩笑,苏锦义正言辞道:“昨日晚间阎君来了,告知你我七月百鬼夜行,若是寻常鬼魂可以不予理会。若是有鬼魂作恶,直接引渡回冥府。”
言罢,苏锦却见花想容的神情带着些欲言又止,便问道:“怎么?”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深更半夜阎君到你的房间里找你?都说什么了?”花想容低低的嘶了一声,不住抽气。
苏锦没好气:“你不会自己想?”
花想容挠了挠头,转身走了。
虽说苏锦不知道花想容想到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想多了。
选秀之后的第二天,皇室准备鎏金宴。
说是鎏金宴,不过是一群嫔妃聚在一起,给新来的妹妹们认个人的宴会,皇帝并不会参加。往次的鎏金宴,都会右中宫张罗准备,只是自当年皇后处以极刑后,孟千行便再未立新后,鎏金宴便由几名受宠的嫔妃一同张罗。
蝶妃也算是颇得圣宠,这鎏金宴自然少不了她的位置。
可这一次,蝶妃刚一出门,便被几名侍女拦住:“蝶妃娘娘,今日宫中准备鎏金宴,陛下吩咐,蝶妃娘娘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便不用出席了。”
什么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明明就是不让她出现在鎏金宴上。
陛下,这是想要废了她的位置么!
蝶妃娘娘气的不行,却也没办法忤逆陛下的意思,只好气冲冲的回了宫,扬手推翻了香炉:“说什么鎏金宴,不过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罢了!让本宫去,本宫还懒得去呢!”
几名路过的宫女噤若寒蝉,望着蝶妃娘娘这愤怒的模样,连忙低着头匆匆走过。
自从出了那事之后,陛下虽说没有处置蝶妃,却也在没有来蝶妃的宫中哪怕一步了。
谁都看得出,蝶妃的宠爱早已经大不如前。正如了那句歇后语,现在的蝶妃便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一次,连鎏金宴都没有请蝶妃你,你说假以时日,蝶妃是不是便要被打入冷宫了?”
“谁知道呢?皇宫里的女人富贵荣宠与否全都仗着皇帝一人,若是帝王的宠爱都不在了,难保蝶妃蝶妃不会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