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亦瑶亦磊,一个月前,你们秦伯伯告诉爸妈这件事的时候,爸妈也接受不了。于是,爸爸托秦伯伯找了全广东最专业的dna检测机构做了dna比对,结果证实…证实我们所怀疑的。”高建国的眼睛湿了,他悄悄转身拭去眼泪,秦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尽管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但你们的秦伯伯还是不死心。他又去了北京,找了家更专业的dna检测机构做比对,但结果还是一模一样。所以孩子们,你们只能接受事实。”
李淑娴已经泣不成声,高亦瑶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吕海超紧紧拥抱着妻子,他害怕妻子会晕倒。高亦磊无力地坐着,此刻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纪小盈坐在他的身边默默流泪,除了陪伴,她不知道还能为高亦磊还有婆家人做些什么。
秦山走到高亦磊身边,把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高亦磊的肩膀上:“亦磊,父母年纪大了,亦瑶刚刚生过孩子,身体还很虚弱,此刻你才是家里的主心骨,你想一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是啊,高亦涵不是他高亦磊和高亦瑶的妹妹已经是事实,秦伯伯说的对,他是高家的男人,是高家的主心骨,他要把悲伤放一放,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爸,妈!”高亦磊把眼光投向了还在默默流泪的父母,父母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老二,爸妈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你想的正是父母和姐姐所想的,孩子,去做这件事吧,爸妈,姐姐,还有秦伯伯都会支持你的。”
高建国和李淑娴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们相信高亦磊的能力,也相信不管接下来会遇到多少困难,高亦磊都会想办法去解决。
“谢谢爸妈,但毕竟接下来我要找的是我的亲生妹妹,万一,我指的是万一,万一妹妹过得不好,或者,或者妹妹已经…我怕我会接受不了,所以,我,我想把这件事交给姐夫,我从旁边协助,爸妈,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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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交给海超是最好不过了,海超曾经是警察,做起来会更方便。海超,你可以吗?”高建国和吕海超的爸爸也是多年的老友,他是看着吕海超长大的,吕海超的能力高建国是最清楚的。
“我没有问题的,爸妈,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由我去办是最合适的,只是亦瑶刚生完孩子---”
“海超,我没问题的,你要真不放心我,那我和孩子们就暂时搬到爸妈这里住,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去办这件事了。”高亦瑶点了点头,她们兄弟姐妹从小感情就好,她也不愿意接受高亦涵不是她妹妹的现实。可这已经是事实,她只能这样做,更何况,她又是那么急切地想知道她亲妹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那就这样了,海超,这件事你去办。亦磊从旁边协助,不管你们遇到多少困难,一定要告诉爸爸,万一,万一你们的亲妹妹过得不好,或者已经---,你们也要告诉爸妈。”
行,既然大家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我,那我一定会尽全力帮爸妈找到亲生女儿。帮亦瑶亦磊找到亲生妹妹,爸妈,你们仔细想一想,老三出生那年,或者说老三出生那天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尤其是妈,虽然时间过去快四十年了,但是我还是希望爸妈能够仔细想一想。”吕海超毕竟是警察出生,立刻想到老三出生的那年。
“老三出生的那年,我们还住在江州。当时你爸在江州酒家做厨师,我在江州酒家做收费员,家里条件在当时来说虽然还算过得去,但因为我们有三个孩子,所以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老三出生后我们没有钱请月子保姆,老三都是自己带的。”李淑娴努力地回忆着,但毕竟已经快四十年了,她能记得的过去真的不多了。
“妈,你再往前想一想,老三出生后你都是自己带,那说明你从医院回到家老三已经抱错了,是不是在医院就抱错了?”吕海超继续引导李淑娴把记忆拉回过去,凭警察的直觉,他感觉老三是在医院抱错的。
“在医院绝对不会抱错的,老三从产房一出来,你爸就一直抱着她,产房,产房---”李淑娴突然隐约地想起当时产房除了她还有另一名产妇,她生的也是一个女儿:“我想起了,当时产房好像还有一位产妇在生孩子,她生的也是一个女儿,难道我的女儿就是那个时候抱错的了,哎呀,我可怜的孩子啊,妈妈还没来得及抱你一下呀,我的孩子啊!”
“妈,您别哭,先回答海超的问题啊!”
“是啊,妈,您再想一想,当时在分娩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能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生老三的时候正是除夕下午,那两个护士急着下班,对我们态度极差,要是换成现在,我早就投诉了。”
“妈,您是说当年帮你接生的两个护士态度很差对不对?”吕海超急切地看着岳母,答案似乎越来越清晰,看来这件事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难。
“当然催我了,我记得她们好像在说我们多事,除夕生孩子,害得她们加班吃不上年夜饭。后来到了四点多我就生了老三,大概也是差不多时间那个产妇也生了个女儿,那两个护士就急匆匆地把我的伤口处理好就送我回病房了。这都是什么人哪,哎,当年的江州毕竟是个小地方,这些人的素质实在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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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是说,当时你和另一产妇都在四点多生了女儿,然后那两个护士就急匆匆地帮你把伤口处理了,她们是急匆匆的对吗?”吕海超的眼睛亮了,他似乎可以肯定问题就出在产房这里了。
“当然是急匆匆了,哦,我想起来了,除了急匆匆地帮我处理伤口外,她们还急匆匆地帮老三还有那个产妇生的女儿洗澡换衣服,这些护士要是放在现在老秦的医院,估计早让老秦给开除了,老秦你说对吗?”
“淑娴”
“淑娴”
“妈”
“妈”除了李淑娴,每个人的脸色都相当地凝重,大家似乎都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爸妈,明天我要和姐夫去趟江州。”高亦磊拿起手机,准备订机票。
“老二,等一等。”吕海超轻轻拿走高亦磊的手机:“你不要去,让我去,你是哥哥,我们到了江州找不到你妹妹也就罢了,万一很容易就找到,我怕你会忍不住去认亲,会吓到人家的。”
“海超说的对,老二,这件事上,你听你姐夫的,姐夫不同意你做的事,你不许做知道吗?”高建国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女婿,这个毛脚女婿果然没让他失望。
“是啊,老二,这件事你都听姐夫,海超叫你干吗你就干吗。老大,你明天就搬来,妈让阿姨帮你的房间收拾一下,这段时间你好好陪陪爸妈。”
“好的,妈,不过,爸妈,这件事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亦涵?”高亦瑶扔出一个目前大家都在回避的问题。
“先不要告诉亦涵,等海超和老二找到,嗯,找到亦涵的亲生父母时我们再告诉亦涵不迟。亦涵毕竟是我们疼了近四十年的女儿,她这么多年过得是锦衣玉食的高家三小姐的生活。但是孩子们,你们的亲生妹妹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爸爸真的很想知道,真的…”
高建国的眼睛又红了,秦山悄悄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高建国的肩膀,最近他明显地感觉高建国老了很多,这个在广东餐饮业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也有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秦山突然间非常地心疼高建国,明天他要亲自为高建国配一些营养品,让高建国好好地补一补身体。
“爸,妈,亦瑶,老二,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江州,我以前有两个部下现在江州公安局工作,听说有一个的职位还不低。我想去找找他们,看他们能帮我做多少事,然后我再接下来的工作,亦瑶,你刚做完月子我就要出差,你会不会生气?”吕海超轻轻拉起高亦瑶的手,他确实有点不舍。
“没事的,海超,你尽管去,爸妈会照顾我的。你不用惦记家里,惦记我,答应我,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妹妹,我有一个预感,我妹妹一定在江州。”高亦瑶的眼神如此坚定,这份坚定让人感动,吕海超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他发誓一定要帮高家找到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