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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阳弯腰探身找出水和纸巾递给代舒，怕她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又想吐，自己抽了几张纸站在车外面把裤腿擦干净，然后一言不发地坐进车里送她回家。
进了小区代舒指挥着他往停车场走，看他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心里不落忍。
车子停好，林天阳看她解了安全带却没动弹，像是有话说。
代舒见他望过来，长长的“嗯”了一声：“你上去洗个澡吧，头发湿了容易感冒，衣服我帮你速洗烘干一下。”
林天阳歪头，沉默地打量着她。
“看什么。”代舒推开车门，“又不是真的只认识十几天，上去吧，我室友应该不在。”
林天阳熄了火，推门下车。
代舒的室友果然不在家，她把林天阳领导浴室门口，回屋给他找换洗衣服，找半天拿出来件宽松的吊带碎花裙，没腰没胯的像个大麻袋。她拿给林天阳看，问他能不能接受。
林天阳挑了下眉，摇头。
她抱着手臂看他，把裙子放在沙发上：“那你直接去洗澡吧，我教你怎么用烘干机，你洗完等着烘干了穿上再出来。”
代舒领着他进浴室，告诉他门后的烘干机使用方法，又给他指了指哪是沐浴露哪是洗发水，说完了打算退出去，一转身却撞进他怀里。
浴室空间狭小，碰碰撞撞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代舒立马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林天阳把身上湿凉的卫衣兜头掀掉，“我故意的。”
“……”代舒没懂他什么意思，看见他的黑色背心仓惶跑了出去。
她没怎么淋到雨，换上软和的家居服，在厨房简单洗漱过，用微波炉煮蛋羹吃，吃完觉得胃舒服多了。
林天阳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碗底，他看了一眼，觉得有些饿：“我走了。”
“你头发还没干。”代舒起身要往浴室走，“你没找到吹风机么？在柜子里。”
“我发质不好，造型师让我洗了头尽量自然风干。”
“哦，这样。”忽然有些尴尬，代舒没坐回去，转身往厨房去，“那你晾一会儿，我给你煮个蛋羹吃。”
正说着话，防盗门的锁扣忽然响了两声，室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咦？阿代你回来了？我正好……”
室友还没换鞋就跑过玄关到客厅跟代舒要说什么，一眼看见了脖子上围着毛巾、头发湿湿明显是刚洗完澡的林天阳，话卡在半截，又生硬地接上：“我正好要出去呢，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原路跑回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防盗门。
“……”
“我去吹头发。”
林天阳再出来的时候看见代舒捧着个小瓷碗站在门前等着，举着勺哄小孩似的递到他面前：“吃两口再走吧，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林天阳没拒绝，几口扒拉完，道了声谢就离开。
走进停车场的时候看见代舒那个室友正蹲在楼梯上听手机语音，冷得瑟瑟发抖。他从她身边经过，站住，低头跟她打招呼：“你回去吧。”
“啊？啊！”室友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这就走啊？不吃个饭？”
“嗯，回去吧，代舒煮了鸡蛋糕。”林天阳不再跟她多话，往自己的车走去，走两步又回头告诉代舒的室友，“很好吃，都被我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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