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亦就是在耍她。
她哼唧哼唧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没有倒掉那瓶快乐肥宅水，拧好瓶盖搁在桌上揉了揉脑袋。
石妈从厨房出来，问卫维晚上想吃点儿什么，卫维不大挑三拣四，咬了个苹果嘎嘣一声脆：“都可以。”
后天就过年了，卫维知道林韵偷偷叫石妈留下来做饭，但过年毕竟是要回家的，所以卫维吃完之后主动帮石妈收拾餐具，石妈强硬，不让她干。
“石妈，我来洗吧，你就回家跟自己儿子女儿安安心心吃个饭过个年。”卫维双手搭在石妈肩膀，说道。
话语一落，卫维没听见石妈反应，连收拾餐具那张布满皱纹的手都停住了。
怎么了？
石妈万年不变的脸上开始出现失落和浓重的悲伤。
好久好久之后，石妈缓慢地拿起盘子，一个人默默地进了厨房刷碗。
石妈怪怪的，而且情绪明显低落很多。卫维也不敢问。
她把自己扎进沙发里，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掏出手机给齐亦发了条微信——
【你知道石妈家庭情况怎么样吗？】
*
杨浩家。
杨浩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来了他家就没洗过澡的齐亦：“……”
刚跟十一中那群人打完篮球回来，虽然是冬天也是晚上，也能打出一身臭汗，杨浩回来就冲了个兜头澡。
他从浴室出来，拍了拍臂膀，动作随着注视沙发上的人而慢下来。
太奇怪了，齐亦这个人杨浩也称得上是了解了，他一向很爱干净，打完球之后比谁都嫌弃身上的汗臭味儿。
但来了他家之后，齐亦就没洗过澡，他打一百五十亿个包票！
杨浩看着原本在椅子上的齐亦刷地站起来，然后缓缓抬步往他的大床走去。
诶诶诶诶……
齐亦仰面躺倒，在瞪眼张嘴的杨浩死亡注视下缓缓倒下去。
“……”
“……”你是真的吊。
“你脱鞋就脱鞋，臭咱也不说了，你能不能别一脸陶醉地躺在那儿。”杨浩走过去怼了怼他的大长腿。
一脸陶醉的齐亦皱了皱眉，没心情去揍他，捞过来一个枕头盖在脸上。
“……”
杨浩哑口无言，挤了挤眼睛呲牙想着等这人一走就马上换床单。
齐亦浑浑噩噩在杨浩家里待了三天，话也不怎么说饭也不怎么吃，别人问他话他就嗯哦两个字搞定所有对话。
杨浩都怀疑是不是他家庭出了重大变故，父母离婚抛弃唯一的儿子各自寻找真爱？还是父母离婚一人抓着他一只胳膊问他跟谁？
“齐哥，你最近怎么回事儿啊，心情不大爽啊。”
齐亦闷着脸：“嗯。”
“说说，兄弟跟你一起解决，什么问题我们共同探讨嘛。”
齐亦扔掉枕头，从床上坐起来问他：“你追到顾婷婷没？”
杨浩：“……”
杨浩的脸瞬间绿了，转头就走。
看着杨浩的背影，齐亦终于说了这三天以来除了嗯哦的第三句话和第四句话。
“没有？”
“啧，你多大点儿用啊你。”
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