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别墅里干了不少年，齐亦难相处的性格她是从小就知道。后来的这个卫维姑娘性子柔柔弱弱，刚开始她还会叫卫维小姐，结果原身每次都瑟缩着身子，头都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张妈叫她卫维她也应，没什么区别，张妈就干脆叫她卫维了，但在太太先生面前，她还是故作恭敬地叫卫维小姐。
相处才几天，张妈活得也算很多年了，看人都看得真真儿的，这个姑娘好拿捏的很，而且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那种乡村土鳖。
她就想，这人的命真是不一样啊。
她这老妪拼死拼命在齐家干了这么久，也没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人活得自在舒坦。齐家这么有钱，卫维这一进来不就等于白吃白喝了嘛，说不定以后还能拿到点儿家产财产，半生不愁。
哪儿找太太先生这么好说话的养父母啊！对卫维这个养女还十分上心。
不过少爷好像不太喜欢她，张妈想，人无完人，就算太太先生抬举，少爷至少是个拎得清的人。
如果是小说里的卫维，她估计还会畏畏怯怯地照做，但卫维不是收人摆布的性子，如果不是太累懒得搭理，她直接就反唇回去了。
“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命好被齐家收养是你的福气，你就要懂感恩知道不？好好听话认真做事，乖乖在夫人先生身边孝敬，少爷开心了夫人先生自然也高兴，你的前途也算是有了着落啊。”
卫维呼一口浊气：“张妈，我的事，你就别太操心，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我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不懂事儿！”
张妈倔犟地嘬嘴，拉长老脸。
齐亦站在楼上，手肘随意搭在杆子上，白t透着低调的暗芒。
他无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
“张妈，给我倒杯水。”
张妈一激灵，抬头看见齐亦悄无声息地立在楼梯上，吓得一激灵。
“少爷？”
也不知道少爷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又听到了多少。
微波炉滴一声，卫维自己扶着打开，还没吃完饭的她胃有些难受。
“少爷你要喝水是吧？我这就给你倒。”
齐亦还站在那儿，张妈刚刚念叨过，他也没吃晚饭。
空气有片刻呆滞，张妈也等候般地望着齐亦。
齐亦：“水放桌子上。”
然后缓缓地下了楼。
夜色融融，月亮爬上树梢，放出皎洁的光芒，给大地镀上一层银色。
卫维浑身疲软，跟被拆了重装一样，吃完之后便说：“我上楼了。”
齐亦点头。
张妈还站在一旁，内心焦灼，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妈试探一样开口：“少爷，你还需要点什么？”
“我……我去给你弄点水果吧。”
齐亦默认，张妈一步三回头进了厨房，几次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