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张凯还装。
姚慕辰也不管，随他去，闲适的继续陪解欢追剧，不时用牙签在盘里取一块沙拉放进嘴里。
张凯终于忍不住了。
突然开口道：“我跟孙泽雅分手了。”
客厅里，电视剧的背景音乐和台词环绕着，解欢和姚慕辰的注意力却统一留给了张凯。
半晌，姚慕辰语气疑惑：“闹掰了？”
“不是，是分手，失恋。”张凯眼神闪躲了一下。
实际上，他和孙泽雅交往隐瞒了所有人，包括姚慕辰。
他当然愿意公开，是孙泽雅主张背地里，理由是学校禁止早恋。
可就在今天一早，他们原本约好一起去看电影，孙泽雅却迟到了。
不光迟到，她还给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张凯不能接受，诧异的问。
孙泽雅眸光闪了闪，依旧波澜不惊的语气：“因为……”
张凯看着姚慕辰。
姚慕辰也看着他，还有解欢，也是一脸震惊。
张凯摸了摸头发，无奈的笑了笑。
“抱歉，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却瞒着你。”
姚慕辰“哼”了一声，“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单相思。”
原来早就追到手了。
张凯脸上的无奈更重了，他低着头，改为用双手摸脑袋，弓着背，把五官都藏在阴影里。
“结果不还是没成吗？”
“为什么分手？”姚慕辰问他。
他苦涩一笑，语气没有怨怼，倒像是认命的感觉。
“因为……她说她喜欢的是你。”
张凯没去看姚慕辰的脸。
解欢下意识转过头，对上姚慕辰的眼睛。
他先是震惊，然后皱紧了眉，明显不悦。
“我又不喜欢她！”像是表明忠诚，也许是对解欢，也许是张凯。“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张凯难过的笑起来。
一开始他也气，既气孙泽雅也气姚慕辰，就像被双双背叛，他都有跟姚慕辰断交的冲动。
心爱的女孩喜欢上他哥们儿，对男人来说不光丢脸，也剜心。
他问了孙泽雅：“你这时候才跟我说实话？是一开始就喜欢他，还是后来？”
孙泽雅终于不再平静，非常纠结，但她没回答，只一直和他说对不起。
向来不屑，跟他说对不起有用吗？
他特伤自尊，且没风度面对她。
他把她给骂了，骂的孙泽雅脸上青白交替的。
他让她滚，“你要跟我在一起之前就喜欢我哥们，那就是绿茶，要是之后，就是劈腿！你配不上我哥们，也配不上我，滚吧，往后别跟我们一起，滚远点，哪凉快哪待着去。”
孙泽雅想借着他接进姚慕辰是他自己猜的，要不然因为他，姚慕辰会搭理孙泽雅？
他给人当了跳板，当了工具，更……当了笑话。
用网上的一句话说，他的青春喂了狗，他的初恋，是狗。
孙泽雅被他骂的羞愤交加，当场哭了起来。
张凯反倒笑，出了气，剩下的都是失恋的空虚。
他想也没想的跑到姚慕辰这里“告状”，是对她的报复。
让她喜欢的人看清她是什么人，让她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损吗？
损！
也过瘾。
“你真不喜欢她吧？”张凯还象征性的问起姚慕辰。
姚慕辰瞪他一眼，想说我喜欢谁你心里没数？
话到嘴边，看着解欢懵懂无知的表情，换了说法：“废话，我有喜欢的人，不是她。”
张凯点头，满意了。
“那就行。”
姚慕辰特别实在的补了一句：“失恋也挺好的，起码以后聚会你不会总张罗带她。”
张凯“呵呵”了一声，想说，是，我不带孙泽雅，你带解欢就行。
双标。
张凯说完这些，在姚家待一会儿走了。
解欢和姚慕辰一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才继续追剧。
姚慕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捧着书，惬意的吃盘子里的沙拉。
解欢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话题，现在也是闷不吭声。
她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心思却迟迟进入不到剧情中。
她总是想问，姚慕辰喜欢的人是谁。
这种感觉非常怪异，心里酸酸的，闷闷的，不知为何，每当想问的时候，话在嘴边，硬是开不了口。
……
周一，姚慕辰早上刚到班级走廊，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孙泽雅。
她穿着校服裙子，披散着长发，见到他来了，双手在身前叠交在一起，显得非常紧张拘束。
明眸善睐，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忘返，等他走近了，主动上前一步。
她的脸上挂着女孩子特有的娇羞，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大气平静。
“姚慕辰，我有话想跟你说。”
姚慕辰唇角勾着一缕笑容，邪气，张扬，放肆。
“滚，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