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平安再不好也是她爸,他会喝酒会耍酒疯,可也顾着她,不让她在村子里受旁人欺负。
他人去了,那些不好的记忆随风散去,留在她印象里最深的是有一次,村里的两个小子合伙欺负她,把她推进泥坑,解平安路上看见了,上去给那两个小子一人一嘴巴,给她出头。
解平安打了人,那两个小子家里来找,解平安跟他们吵了一顿,还差点动手,总之闹的很不愉快。
解欢当时小,只顾着害怕,还气解平安太冲动,净惹祸,现在想来,那却是他为数不多,又笨拙的父爱体现。
解欢眼眶有点儿泛红,姚慕辰拍拍肩膀,对她说“想哭就哭,我把肩膀借给你。”
解欢摇头,把眼泪咽下去。
在野地里待久了冻脚,乍一回北方她有点不适应气候,感觉嗓子干,像是感冒。
“我们回去吧。”
姚慕辰说“好。”
和她一起往家走,路上解欢就不舒服,嗓子像火烧一样,知道要生病,她顺路去诊所看了大夫。
大夫说她扁桃体发炎,给她开了感冒药吃。
姚慕辰也拿了点药,说预防着。
回到家,解欢吃了药,和姚慕辰商量明天就走。
姚慕辰答应,中午他们没在去二婶儿家蹭饭,她随便煮了点面,是他们来的时候在县城买的挂面。
下午的时候王大奎上了门,是听村民说解欢和姚慕辰回来了,特地来看一眼。
解欢和解春的户口都牵走了,留下的这两间房子跟地是她与篓子村唯一的牵扯。
王大奎跟她商量,村里有外来户想租房,解家的房子空着也是空,不如对外出租,租户还能帮忙照看一下。
怕老房子长时间没人气,慢慢的就朽了。
解欢问了房租,乡下的土坯房租不上价,一个月收不到一百,王大奎给她报了五百,按年算。
姚慕辰不发表意见,让解欢自己做主,反正他们现在不差那五百,差的是房子放坏了。
解欢也做不了主,她打电话给解春,把情况说一遍,解春立马同意了。
“那就租!”
解春谁也没告诉,学表演开销太大,姚家给她出了学杂费和固定的生活费也不够,缺的那份还得她自己赚!
她不打工,没事就去剧组跑个龙套,赚的钱将就够用。
她哪里会嫌钱多?
一年五百块,那也是钱呢!
解欢跟王大奎说同意租房子,给他一个卡号,王大奎立马就去帮她联系。
当晚,解欢照旧住在二婶儿家,姚慕辰住在她屋里。
次日,他们一起辞别二婶儿,回了蜃海市。
……
蜃海市的气温和北方相差太多,两人一下飞机就感觉到浓浓的暖意铺面而来。
解欢还是不太习惯,像是泡仔潮湿的温室,每呼吸一口气,都发闷。
回到姚家,她的感冒非但没好反而严重了,支撑不住,去小区楼的卫生室打了针。
过春节,她带着病去了海边别墅,和姚家二位长辈一起过新年。
初一那天姚家三姑六婆都来了,姚慕辰收了一大堆红包,因为都不知道有解欢这一号,并没有准备她的那份。
姚家老太太不愿意,厚着脸皮,让他们现包!
于是解欢也收到了一笔不菲的压岁钱。
那钱的数目不少,她搁兜里觉得烫手,当晚就把钱掏出来,上交李燕。
李燕不在乎那点钱,一边说她傻,一边儿打量她。
姑娘长大了,比刚来的时候水灵顺眼,她看着越发喜欢。
尤其解欢性子软,听话,手脚勤快,家里的亲戚没少夸,给她长了不少脸。
她让解欢自己收着拿着钱,长辈给她的,李燕没有要的道理。
包括姚慕辰的她也不要,那小子知道攒钱,这么多年攒了不少金库。
“等你长大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女孩子家哪有不臭美的?
解欢上高中可能不需要太美,上大学呢?
同学都吃好的穿好的,她太例外就不合群,总得买衣服,买化妆品,鞋包、维持人际关系。
李燕耐心的给解欢算了笔帐,解欢听下来,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她都还没有开始赚钱,就被李燕的消费观念给吓的吃不消了。
她有一种‘负债人生’的错觉。
步入社会每个月她要是赚不上一万,连活都活不起!
一万块钱!
一年就是十二万!
十二万呢!
在他们篓子村,可以买房买地,娶妻嫁女,可以每餐都有肉,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她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能不能在城里多赚点钱,带着它们回乡下去过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