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年知道陛下的担忧,她眼神看向楚墨行:“陛下,既然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那为什么不让臣妇看看到底是几时呢?您与殿下的商议的事情,臣妇相信您也一定想看到结局的那一天。”
屋内又是一片寂静,甚至洛瑾年在此刻都可以清楚的听到陛下厚重立喘的鼻息。半晌,陛下才将手,缓缓的伸了出来,搭在了桌案之上。
洛瑾年浅笑,手轻轻的搭在了陛下的脉搏之处。
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陛下和楚墨行的神情都好似凝固了一般,直直的看着洛瑾年,想在她面上寻一些不一样的神情,似乎是探究,也似乎在紧张的等待。
在洛瑾年的手离开陛下的脉案时,她唇角露出一个很优雅的弧度:“陛下多虑了,您还未到时日无多的时候。”
陛下与楚墨行对视一眼,随后见洛瑾年在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她将瓷瓶递到了陛下的面前:“陛下,您近来感到头痛欲裂,咳疾加剧,确实是原本已被压制的毒药再次激发,之所以让您如此痛苦,是因为毒药积聚的时间被解药压制的时间已久,积蓄的毒性在顷刻之间冲破了解药的禁制才会如此严重的症状,这瓶子里的药,您只需每日晨起含服在舌下一粒,便可缓解您毒性所带来的不适。”
听着洛瑾年的话,陛下的神态半信半疑。
楚墨行了解自己的这位皇兄,他并没有出言询问洛瑾年,倒是对着他皇兄道:“都说你没事了,你不信,这回信了吧?以后还是少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心养着吧!”
陛下摇头,他看着楚墨行,这位胞弟他是清楚的,平日里的性子嚣张狂妄,可真正却不是如此,但他对洛瑾年的话还是有些疑问:“朕还有多久?”
洛瑾年挑眉看了一眼楚墨行,轻而一笑:“总之够您看到历景繁华盛世的那一天。”
这话让楚墨行都听的云里雾里,但看着洛瑾年的表情,他大致心中有了了然,看着陛下,道:“好了,你就按照我夫人的话做吧,当个老实的病人吧。别瞎操心了。”
陛下摇了摇头,取了瓶子中的一颗药,含在了舌下。
洛瑾年缓缓的道:“陛下,初服这药时可能会一时偶感不适,但即刻便可恢复,不再有头疼,咳疾之事发生,精神也会与从前无异。”
陛下眼神有些疑惑,但心中还是想知道究竟自己可以撑到那日,想了想后还是淡淡的开口:“实话实说,告诉朕,究竟还有多久。”
其实,洛瑾年知道皇帝想要知道这个时限是为了日后的部署,可她心中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又该如何的说,思来想去,她看了看楚墨行的方向,见其默许了,她只能道:“三个月。”
而在此时,御书房门外,内侍监在外有些慌张的急奔入内,边跑还边道:“陛下不好了,魏贵妃娘娘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