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接触下来，韩忠治的反应貌似很正常，除了鞋码跟杨志奇提供的线索吻合，我们目前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
“韩先生，本月6号你都在做什么？”
“应该在上班吧。”韩忠治顺手拿来桌面上的台历，确定6号是工作日后，方才肯定地告诉我们，“那天我一直都在医院，从早上8点到晚上10点才下班回家。”
10点？跟杨志奇11点到家中间还差了一个小时，如果韩忠治利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去作案，是否存在可能性呢？
临走时，我最后问了韩忠治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恨过姜桃？”
他没回答。
离开韩忠治所在的医院后，我跟钟亚楠回到车上交流了下意见。
钟亚楠问我，“宋律师，你觉得这个韩忠治有没有嫌疑？”
这个问题我无法做出肯定回答，回想最后韩忠治那个苦涩的笑容，让我不由觉得，他对姜桃是真心喜欢过。所以，他应该也有恨过吧。
“我现在怀疑姜桃的眼光，明显韩忠治比杨志奇有涵养嘛。”钟亚楠道。
“感情的事情我们局外人无法说清楚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韩忠治好像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他是不是真的就问心无愧？”
说真的，我心里也没底。
头一次碰到这种案件，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一个案子出现两个凶手，一个凶手杀人，一个凶手分尸，而且之间还无牵连。
“走，再去案发现场看看。”我提议。
“好吧。”钟亚楠好像对案发现场不抱有太大希望。
我第三次站在102号客厅的窗户边，茫然地望着对面的房子。此时我的心里没有具体的想法，思绪好像放空了一样。
钟亚楠又把102各个角落排查了一遍，从客厅到卧室到洗手间。
我听到他不停走动的脚步声，还有他的自言自语，“杨志奇，我要不是警察，我都想揍你。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活得不耐烦？你的心也真够狠的，连女朋友都敢切成块……一个案发现场就这样被你给破坏，我真想揍……算了。”
我转过身，发现钟亚楠趴在地板上，手指轻轻扣着地板与墙角的缝隙，除了一手的灰尘，好像也没有别的。
“我出去一趟。”我打招呼道。
“去哪？”钟亚楠回头问我，颀长的身躯在地上蜷成一座拱桥。
“就在附近走走，等会在停车场碰头。”我说。
“好。”钟亚楠的回声被我抛在耳后。
我沿着绿化带间的小路，直接去了102对面的那排房子。从各个窗台一路找过去，找到那个坐轮椅的老人，才确定我已经到了102的正对面位置。
我跟老人之间仅隔着一道窗玻璃，他对陌生的我没有表现出害怕或是特别的情绪。仅仅只是用一双不太灵动的眼睛看着我。
“您好。”我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他的面部情绪没有反应，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我一定以为他只是一座摆在窗前的雕塑。
“您好。”我再次尝试着引他说话，甚至用手轻轻叩响了玻璃。
老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连我手指的移动他都有在注意。
叩响玻璃的声音引来屋里的主人，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年轻的小伙捧着水杯走过来，警惕地看着我，“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丰正事务所的律师，我姓宋。”
“有什么事？”小伙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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