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师，你来一下。”钟亚楠在卧室喊我。
“好。”我转身的同时，再回眸看了眼那位老人，然后进了卧室。
钟亚楠指着卧室的地板砖，砖与砖的夹缝中发现明显的血迹。
“杨志奇没有说谎，死者当时的位置就在这里。”钟亚楠告诉我。
“从被害人的血液中，是否可以检测出对方的健康状况？”我问。
“这个要问法医。”顿了下，钟亚楠好奇地问，“宋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姜桃到底有没有生病。”
“为什么？”
“曾艳萍说她不过是打了下姜桃的头部，对方就出现头晕的状况。正常情况下，轻轻拍打头部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反应。”
“如果姜桃是装出来的呢？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母亲赶紧离开。”
“你认为的这个可能性的确存在。但是你想想，凶手为什么能在被害人毫无反抗的情况下拿刀捅刺她的胸口？”
“为什么？”钟亚楠很茫然。
“第一，可能凶手跟被害人熟。第二，可能被害人的身体确实出现了问题。”
“哪种可能性比较大？”
“我认为第二种。”我说。
“宋律师，为什么啊？”
“因为被害人死亡的位置。”
钟亚楠不解地耙耙头发，摇头道，“我还是不懂。”
我笑了笑，指着床尾的地面解释，“曾艳萍说，她打了姜桃的头部后，姜桃出现头晕的现象，靠着床尾坐在地板上休息。我想凶手应该就是在曾艳萍离开不久后，趁虚而入，然后在姜桃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持刀杀人。”
“对啊。曾艳萍说过，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随手关上门。也就是说，那时客厅的门是开着的，凶手可以畅通无阻地进来。”
我想凶手当时一定就在附近，他对四处的环境了如指掌。他可能一直都在等这样的时机，然而他真的等到了。
当然这只是猜测，杨志奇的嫌疑并没有排除。
从案发现场回去后，钟亚楠对杨志奇进行了第二次讯问。他把昨天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杨志奇的回答基本一致。
“杨志奇，你为什么要把姜桃的尸体扔到兴富村的涵洞里？”钟亚楠问。
其实我也很好奇杨志奇为什么会这么做？要知道，他家与兴富村是有着天南海北的距离。往往嫌疑人在选择抛尸地点时，本能的会找自己熟悉的地方。
“我跟桃子去过那里。她说那地方风景好，还说要是能在这里安栋别墅就好了。”杨志奇解释。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抛尸地点的理由？”李小牧觉得可笑，“杨志奇，那你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姜桃？”
我跟钟亚楠将视线齐刷刷地看向李小牧，黄毛小孩谈到爱情时，一本正经的样子确实挺可爱。
一向保持冷静的杨志奇，这回终于流下眼泪。
“桃子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我爱她，像她爱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