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师，这么快就回去啊，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回所里一趟。”我掏出车钥匙，解开电子锁准备上车。
钟亚楠一着急，用手一下子拦住我的车门，“宋律师，吃了饭再走吧，今天饭堂准备了两样新菜，一起尝尝。”
我大概明白钟亚楠为什么执意要我留下，他是在害怕面对罗长顺。
我想如果黄涵在，他一定也希望钟亚楠能独自应付所有的质疑和困境。
所以，我决定不要留下来。
“钟副队长，下次吧。刚刚接到所里的消息，有案子需要回去处理一下。”我以兄长的姿态拍了拍钟亚楠的肩膀。
钟亚楠终于收回拦车的手，让我上车。
车子开出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站在原地，失落的样子像个失去依靠的孩子。
我觉得黄涵这么做是对的，钟亚楠是个人才，但是需要历练和成长的机会。
黄涵的离开，正好成全他的进步。
我把车停在事务所前的露天停车位，上楼时在门口遇见了陈新平。
陈新平对我说：“知道米家请的律师是谁吗？”
我摇头，虽然不是很有兴趣，既然提到，就顺便了解一下。
“钱程事务所的李仁友律师。”陈新平挑眉道，“你应该认识吧？”
“见过，不熟。”我回答。
提到李仁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在马路边堵我的情景。那时刚好是我退出顾燕生案，由于顾一贝的身份以及高昂律师费的诱惑，全国不少知名亦或是不知名的律师都纷纷找上门来，要求我从中帮忙引荐给顾小姐。
当然，我是虚受他们抬爱，实际上压根没有那个引荐的能力。那时，顾一贝视我如敌。
陈新平应该是对李仁友律师做过功课，他对这个对手没有表现出半点畏忌，相反，倒是从容淡定得很。
“我去见过蔡松华，认罪态度很好。”陈新平貌似对那个年轻的当事人抱有同情。
也是，蔡松华不过才二十多岁，大好青春，因为一场畸形的婚外恋情，导致罪念发生。
“修言，蔡松华这个案子，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属于故意杀人还是激情杀人。”陈新平说。
“蔡松华替米美丽购买的那些保单，是认定故意杀人的不利证据。”我道。
“对，目前棘手的就是那八份保单。我想，李仁友一定会拿这些保单咬着不放。”
“那你的意思是……打算用激情犯罪作为蔡松华的辩护策略？”
“是，钱小姐是当时的目击者，她应该可以帮到忙。”
“钱宝宝在新加坡。”
“我知道，叶家案不是马上也要开庭了嘛，她应该很快会回来。修言，如果钱小姐回来，麻烦你告诉我一声，关于蔡松华的案子，我确实需要她的帮忙。”
“嗯。”我点头应下。
其实钱宝宝离开之前，已经去公安局录过笔录。蔡松华杀人案发生的细枝末节，一字不漏地记录在案卷中。
陈新平还想从钱宝宝嘴里知道什么，这我不便过问，也不必去过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