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套房虽小，但客厅落地式的窗户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明亮通透。透过玻璃望去，隔着一条宽阔的绿化带，把对面一排房子看得一清二楚。
房东凑热闹似的过来说：“这里环境还不错吧，房租也便宜着呢。”
“是不错。”我盯着对面窗户前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其实心里也没有太多想法。
“这么干净，你来打扫过？”钟亚楠四处走走。
“没有，杨先生退房时，房子就这么干净。小伙子看着老实得很，租房的时候我就跟他讲要爱惜房子，注意卫生，他都做到了。”
在钟亚楠跟房东聊天的过程中，我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也是打扫得一层不染，像是刚装修过的一样。
这时钟亚楠也跟了过来，他跟房东的对话依旧继续。
“杨先生平时都是一个人住这里吗？”
“是的。”
“他有没有带人回来住过？”
“没……哦，好像有。前段时间倒是常看见他和一个女的进进出出，当时也没在意。”
“是这个女人吗？”钟亚楠把姜桃的照片翻出来让对方确认。
“嗯，是她，因为长相不错，气质出众，所以会多看两眼。”房东在谈到美好事物时性格爽直，爱美之心一点也不做掩饰。
“杨志奇跟你退房的时候，这个女人在吗？”
“不在。”
“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就没有再出现过？”
“这我就不确定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她刚好买东西回来。后来，我就没看到过她。”
“那您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具体时间吗？”钟亚楠有些紧张。
对我们来说，这个最后时间很关键。
“应该是……是什么日子来着，我想想。”房东敲了敲脑门，苦想了半天才给出答案，“大概是一个星期前吧，具体哪一天我也说不准。”
一个星期前，正好跟案发时间接近。从房东最后一次看到姜桃，过后，对方没再出现，很有可能那时就殒命了。
如果杨志奇是凶手的话，这间房子会不会是第一作案现场？
我蹲在洗手间的地板上，试图从瓷砖的缝隙里寻找答案。
钟亚楠见我在地上找什么，也过来帮忙。
“你们找什么呢？”房东靠着门框，纳闷地看着我们。
钟亚楠起身告诉他：“吕先生，实话跟您说了吧。杨志奇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杨志奇本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现在怀疑他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可是……他已经从我这退房了？”
“我们现在需要找到案发的第一现场。”钟亚楠这么说，想必房东应该能听明白。
“那你们的意思是，杨先生可能在我这个房间杀了人？”房东摇头，只怕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接受。
钟亚楠回头看了下我，接着对房东说：“当然目前只是猜测。”
房东惊恐地扫了眼他房子的周围，“这……不会吧。”
我和钟亚楠交换了下眼神，都没说话。
紧接着，我在地板砖的缝隙中发现疑似血迹，赶紧让钟亚楠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对着发现的线索进一步确认。
钟亚楠眼睛都亮了，肯定道：“血，一定是姜桃的血迹。”
我起身，轻轻一拍他的肩膀，“打电话吧。”然后向客厅的窗户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