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志奇呢?”钟亚楠问。
“他啊,比平时的苦瓜脸看起来要好看些,我觉得那应该是心情不错的表现。”李莉回答。
考虑到工作时间,我们没有在承运公司做多停留,拿到姜桃和杨志奇的入职档案后,就回去了。
虽然曾艳萍和死者的dna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但是根据死者手臂上的纹身与曾艳萍的描述一致,以及杨志奇的存在,我们几乎认定被害人很有可能就是姜桃。
从杨志奇的入职档案中,我找到了他的联系电话。
钟亚楠问,“要不要先打个电话?”
我点头,但也不抱有多大希望,甚至笃定杨志奇会失联。
钟亚楠拨了对方的电话号码,结果可想而知。
他拿着未接通的手机向我耸肩,“打不通。”
“等等再拨。”我靠着副驾驶的椅背,眯眼沉思。过了会,我转脸看钟亚楠,他正拿着打火机点烟。见我有话要说,忙停下手头的动作。
“宋律师?”
“走,我们去杨志奇的联系住址看看。”
“好。”钟亚楠收起打火机和烟,拿着杨志奇的入职档案确定对方的地址,然后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出发。
我们在杨志奇租住的公寓敲了半天的门,始终无人回应。后来住他对门的邻居出来告诉我们,杨志奇已经退房。
得到这个结果,钟亚楠都很失望。
他点了跟烟,趴在窗台上抽起来,眉心紧锁,心情低沉。
我过去安慰道:“意料之中,没什么好烦心的。”
“我怀疑那个杨志奇就是凶手。”钟亚楠几乎笃定了这个猜测。
我笑了笑,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当然,如果死者身份确定是姜桃的话,杨志奇自然成为最大嫌疑人。
“宋律师,三天只剩两天了,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钟亚楠苦恼地说。
“凡事都需要一个过程,急不来。”
钟亚楠没说话,忧虑地把视线望向远方。
一回家,母亲就笑眯眯地过来问我:“刚刚钱宝宝打电话来了。”
“她说什么了?”我松开衬衣的领口,把手提包往茶几上一搁,然后往沙发上一躺。
母亲坐过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宝宝说过段时间就回来。”
“什么时候……”话一出,我突然想到叶家案的案子。算下来,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庭,心里陡然松了口气。最近情绪不在状态,尤其是编写关于叶家案的辩护词时,压根就不知从何下笔。
“小涵走了也快有一个多月了吧?”母亲问。
“嗯。”我打着哈欠,困倦地回答。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后来脑袋也跟着沉下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来,窗外的天空乌压压的,高架上蜿蜒的灯河由近远去。
我下意识地抬腕看表,时间刚好7点钟。
我起身,搭在身上的毯子跟着落到地上,客厅里黑漆漆的,厨房的灯没开。
“妈。”我喊了声。
屋内鸦雀无声。
我打开灯,发现餐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字条,是母亲的笔迹。
“修言,我跟你爸去楼下串门了,饭菜在厨房热着呢。”母亲的字迹不是很好看,但看着这些温暖的话语,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