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姜桃应该是有喜欢的人吧。她在市里上班,交男朋友也很正常。家里给她安排的相亲,对方条件不错,但她就是看不上。”
阿姨的衣服也洗完了,提着篮子上岸。她坐在岸边的石墩上边捶着发麻的双腿,边搭腔:“姜桃长得漂亮,给她介绍的对象,她一个也看不上。好多条件不错的小伙子都被拒绝了,艳萍生气,母女两大吵了一架,她女儿嘛,从小就任性,吵一架后就跑出去了。当天她妈妈还打着手电筒挨家挨户找,都没找到。有人说她可能回市里上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回市区了,不然艳萍家也不会这个时候搬走。”
“阿姨,姜桃手臂上有没有纹身?”钟亚楠不死心地问。
“纹身?啥?”阿姨好像不懂。
钟亚楠拿着死者纹身照走过去,“阿姨,您看看,就是这样的刺青,刺在手臂这里。”他指了指自己手臂的位置。
“我没注意看过。”
基本情况问得差不多,我跟钟亚楠接着绕村走访了一圈,庆幸的是在另一个村民口中打听到艳萍家的电话号码。
除了姜桃以外,村里其他人家好像没有失踪人口,包括流浪女子、乞丐在内。
钟亚楠伏在方向盘上,苦恼地发牢骚:“宋律师,这眼看一天的时间过去,尸源都没找到,三天破案啊,三天破案啊……我指定是完不成任务。”
“钟亚楠,你告诉我,你当刑警是为了完成你们领导交代的任务,还是为了作为警察的信仰和使命?”
“两者都有吧。其实在我心里,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钟亚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稍作休息了下,我示意他开车回去。
“让技术部把死者面部尽可能的以及最大程度复原,然后发布尸源协查通告,把复原照片和纹身照片上传到网络上,利用现在发达的网络传播速度,迅速找到尸源。”
“好。”钟亚楠应声,顿了下,他问:“宋律师,咱们要不要去福华佳苑找那个艳萍?”
“先打电话确认一下姜桃有没有联系上。”我说。
“好嘞。”钟亚楠把车靠路边停下,当即拿手机给曾艳萍打电话。
为了让我了解情况,他特意把手机开了免提。
电话接起,沧桑沙哑的妇女声音传来,“喂。”
“你好,请问是姜桃家吗?”钟亚楠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是谁?”对方警惕性很高。
“我是刑警队的,请问姜桃回家没有?”
“刑警队的?我又没有报警,你们怎么知道我女儿没回家?骗子。”对方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钟亚楠皱眉,“这女人怎么回事?女儿失踪也不报警?”
“别急,等一下再打一遍。”我淡定地说。
“宋律师,还是你来打吧,我怕她又挂我电话。”钟亚楠恳求。
“你有没有办法不让她挂电话?”我问。
钟亚楠心灰意冷:“我都说自己是刑警队的,她都不放在眼里,我要再打过去,她指定要骂人了。”
我僵了下,记得钟亚楠在抓捕冯勇刚的时候,是个挺阳光自信的小伙子。现在接触下来,发现完全是另一种性格。难怪黄涵临走时,说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
“你再用你的手机打,把背脊挺直了,声音威严一点,就告诉她,警方在兴富村附近发现一具女尸,现在在进行尸源协查,如果她女儿姜桃失踪后没有联系上,请配合警方到公安局做dna比对认定。”
“哦。”钟亚楠拿起手机,对着车窗呼吸口气,然后重新拨通曾艳萍的手机号码。
“你个假警察……”
“曾艳萍女士,我是海市刑警大队第二队副队长钟亚楠,昨天傍晚在兴富村外发现一具女尸,目前正在进行尸源协查工作,请你配合。”
“女……尸?”曾艳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发抖。
“是。请问你女儿姜桃有没有跟你联系上?”钟亚楠的声音严肃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