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时的眼神是冰冷，也是短暂的。这种显然的情绪，在面对黄涵时转变的速度很快。
我甚至有种八卦的想法，这位顾小姐难道对我们的黄警官有意思？就算如此，她也不至于对我如此冷傲，再怎么说，我也是黄涵的朋友。
黄涵也明显感觉到顾一贝在对我时与对他的态度不同，摸着鼻子尴尬地笑，“点单吧，我请客。”
顾一贝的脸微微偏向黄涵那边，这又是一个充满实锤的肢体证据。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电灯泡的存在，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为了不被看出来，我笑得很大方得体，“对了，我差点忘了正事，昨天我们事务所的陈新平说7点见，这都6点半了，我得赶紧过去。那我就先走，不好意思啊。”
“诶诶，老糊涂了吧，你下午不是才见过陈新平吗？”黄涵不留情面地揭穿我。
我尴尬地笑道：“是吗，一忙起来，我都忘了。”
“不是回来还睡了三个小时吗？”黄涵说。
我觉得黄涵的嘴巴有些欠揍，他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是在给他和顾一贝腾出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完全辜负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顾一贝，她完全没有看法，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像是没听见似的。
我拿眼睛瞪黄涵，越来越觉得他这是在故意整我。
黄涵吃饭的速度很快，好像有火烧屁股的事情发生似的，跟在我家斯文吃饭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
“喂。”我用胳膊肘戳他，他抬头茫然地看着我，我冲他眨眼，小声提醒：“注意形象。”
黄涵嘴角一扯，低头扒完碗底的饭，筷子一放，喝了口水，起身说：“钟亚楠让我回局里一趟，你们慢慢吃。”
“我跟你一起去。”
我正要放下筷子，黄涵抽纸巾的时候顺道把我打住了，“不用你跟着，你得留下来买单。”说完好像生怕我不答应似的，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坐在对面的顾一贝有些心不在焉地夹着米饭，迟迟没见她吃进嘴里。
我以为她是因为黄涵的不解风情生闷气，不禁解释道：“钟亚楠可能是遇到案子上的事情急需黄涵回去帮忙。”
话音刚落，对方突然放下筷子，冷沉沉地看着我。
我感到背脊发凉，不知怎么回事，我好像很怕这个女人。
“白静雪还活着，你做梦都会笑醒吧。”她咬着牙说。
原来还是因为白静雪，本来改善了的态度才会重新回到原始状态。
“你就这么希望她死？”
“她杀了人，又差点害死了另一个人，难道不该死？”
“但是被害方也存在一定过错，不管是已经被害的徐美琪，还是被陷害的顾燕生。再说了，白静雪在主观意识上是没有杀人的故意，一开始，她只是想强奸嫁祸。”
“宋修言，你简直是让人失望透顶。”
“让你失望，我很抱歉。但我不是钱，做不到人人都喜欢，也做不到人人都欣赏。”
顾一贝气得一把握住水杯，我有点担心她会把那杯水朝我脸上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