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涵干咳两声,拉出椅子示意花梅花坐下。
花梅花才反应过来,边坐下边向我和黄涵打招呼。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女人在面对我们时,话突然变少了。
“花女士,我们想就当年方晓雅自杀事件问你了解几个问题,可以吗?”黄涵客气询问。
花梅花笑得有些拘谨,“都过去十多年了,我不一定能记得。”
“那请你就记得的部分如实相告。”
花梅花点了点头。
我注意到此时的程明美有些得意洋洋,她好像很愿意看到花梅花不自在的样子。
“你们怎么突然打听起方晓雅的事情了?”花梅花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最近在做一个有关抑郁症的课题。”我简单明了地解释。
我发现花梅花的视线不敢落在我身上,每次和我对视,半秒不到就立刻回避,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记得大学时候,我跟这个女人没有半点交集。
黄涵好像也发现了这个现象,默默和我对视一眼,看在眼里,没有挑明。
“那你想问什么?”相比我而言,花梅花在面对黄涵时,显然要自在很多。
“你是怎么知道方晓雅得了抑郁症?”
“哦,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我问。
如果像这样一直踢皮球的话,我们很难找到突破口。
花梅花支支吾吾:“呃……那个……我也不知道。”
“听谁说的你也不知道?”我脾气一急,说话的语气有点难听。
花梅花红着脸,“我……我真不记得了,时间隔得太久,当时人人都在传这事,我哪还记得是具体哪一个人说的。”
“你跟方晓雅有过接触,你认为她有抑郁症吗?”
“应该有吧。”
“应该?”黄涵不明意味地扯了下一边的嘴角。
“既然事情都没有核实清楚,你为什么要以讹传讹?”我生气地质问。
花梅花解释道:“她很容易情绪低落,她还说自己的脑子好像是生了锈的机器。经常独坐一旁,不与人交流,警觉性也高,稍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她还有睡眠障碍,总是很早就醒。她在自杀之前,我根本不会想到这是抑郁症的症状,如果我早点知道,也许就可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她有没有就过医?”急脾气的黄涵态度比我这个好脾气的人还要温和。
也难怪花梅花在面对黄涵时,语言表述通畅流利。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花梅花用余光偷偷看我,被我发现后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要不要去问一下当时的班主任?”程明美提议。
方晓雅的班主任我们是一定会去拜访,只是现在听了花梅花一番说辞,我突然感到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