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在出口处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不过的面孔。
仿佛做梦一般，让我不敢相信。
她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我，步伐停顿，然后朝我走来。
算下来，我跟她也有小半年不见了。这个女人，敛去了身上的高冷，清浅的笑容，似乎让人容易接近。
“宋修言，好久不见。”她主动和我打招呼。
我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是啊，顾小姐，好久不见。”
我是真没想到黄涵让我接的人是顾一贝。小半年未曾联系，面对她时，我有些手足无措。
“最近好吗？”她问。
我感觉嗓子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我回答：“挺好的。”
这么干站了会，我问：“黄警官跟你联系过？”
顾一贝点头，“我是为了孙具锋的案子回来的，顺便监督一下这边投资的项目。”
“这次会待多久？”
“还不知道呢。”
我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拖着往停车场走。
上车后我问她：“去哪？”
“我在皇冠酒店订了客房。”
“好。”我把车往皇冠五星大酒店开去。看着后视镜里一脸疲色的顾一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顾一贝一抬眼，视线正好与我撞一起，我尴尬地转过脸去。
“你为什么没有担任白静雪的辩护律师？”她问。
“呃……我不想参与这个案子。”我简明扼要地回答。
顾一贝没作声，过了一会，她又开口，“你们事务所的梁律师接下了白静雪的案子，是你拜托他的？”
顾一贝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质问的语气。
不过我还是小心谨慎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对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并没有拜托梁律师担任白静雪的辩护人，梁律师接下这个案子，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的。他可能知道我跟白静雪的关系，所以卖给我一个人情吧。”
“汤律师的死你忘了？还是你对白静雪仍有感情？”
顾一贝的话说到我的心痛处。我把车靠边停下，紧握方向盘，苦笑道：“顾小姐，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白静雪做的事情，自然由法律去制裁，这跟我的感情无关。”
“如果白静雪被判死刑，你能接受吗？”
“我不知道。”我捂着胸口摇头。
梁律师去见过白静雪，白静雪说，她没有想杀汤佳佳。汤佳佳的死，完全是孙具锋的自作主张。
如果我和她之间不存在汤佳佳的仇恨，如此，我不会那么恨她。
“说到底，你还是没有放下对她的感情。”顾一贝有些失望。
“难道你希望她死？希望她不被原谅？顾小姐，你跟白静雪并没有深仇大恨，她对你弟弟付出的青春，是不可否认的。”
“可你别忘了，我弟弟差点就死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