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俩带回去做笔录。”黄涵交代。
“是。”钟亚楠和李小牧异口同声。
我这才发现病床上是空的，原来黄涵早就把冯勇刚偷偷转移到其他病房去了。
下午三点钟，冯勇刚苏醒过来。
面对警察，他起先有所抗拒，警方询问的每一个问题，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沉默以对。
黄涵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介意，倒是耐着性子循循善诱等他开口。
“鸿程集团祁佑天，他就是叶家案的幕后指使，我跟阿昊做这些都是为了钱。”冯勇刚终于开口。
“当年你是怎么接到这笔活的？”
“我以前在石汪池手底下做事，那天石汪池找到我，说是有个大活问我敢不敢干，那时候我年轻气盛，还真没有不敢做的事情，一口就答应下来。”
“朱盛昊是怎么参与进来的？”
“是我去找他的。”冯勇刚身体虚弱，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不定。
“为什么会找他一起杀人？”
“他义气，心眼没那么多，我相信，就算万一他被警方抓获，一定不会把我供出来，所以我选择他跟我一起干。况且，他也很缺钱。当年石汪池是这么跟我说的，杀姓叶的一家五口，给我们一人五百万。”
“后来你跟朱盛昊，一人拿出三百万低价购买了鸿程集团开发的房子，也就是锦华园和富华庄这两套别墅，对吗？”
冯勇刚眯眼点了下头。
“其实我们一人只拿到了400万，因为逃走了一个女孩。”
我很清楚，冯勇刚嘴里的那个女孩指的就是钱宝宝吧。此时，我忍不住插话：“还有一个男孩呢？当年刚好7岁。”
“男孩的下落我不知道，我跟阿昊勒死叶锋夫妻后，就忙着把尸体抬到车上，我记得当时小男孩是在那个叫伟……什么人的手上。”
“是叫叶伟豪吗？”我提示。
“应该是吧。”冯勇刚也不确定。他舔了下干涩的唇，我刚好坐在靠床头柜的位置，就顺手把柜子上的水杯拿给他。
冯勇刚喝饱水后，方才接着说：“作案之前，是那个叶……”
“叶伟豪。”黄涵说。
“对，是那个叶伟豪先进去的，因为他跟叶锋认识，熟人先去，叶家人不会有所防备。我跟阿昊守在门外等着，等到时机成熟，然后在叶伟豪的帮助下伺机而入。”
“我记得我们进去的时候，叶锋和妻子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妈妈在厨房洗碗，我们脚步迈得很轻，加上电视的声音比较大，他们夫妻根本不知道有陌生人进家里，在我们快要走近他们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拿出来，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就直接套住他们的脖子，用力勒死他们。”
“在我跟阿昊解决叶锋夫妻的时候，叶伟豪转身去厨房，拿绳子勒死了叶锋母亲，把两个大人和老人弄死后，叶伟豪说还有两个孩子，这时我们听到洗手间有个小男孩在哭，叶伟豪走过去抓起小男孩甩了一巴掌，小男孩就没反应了。”
“阿昊又听到地下室有拍门的声音，就下去看，然后抓了个小姑娘上来，那个小姑娘别看年纪小，但灵活得很，当时我站在洗手间门口，那个小姑娘挣脱阿昊的手从我身边跑过时，我用手拦她，她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的手疼得钻心，小姑娘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窗户逃走的。”
冯勇刚把手臂伸出来，袖子挽到胳膊肘处，小手臂纹身蛇头的位置，有一排清晰可见的牙印。我可以想象出来，钱宝宝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