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周佳琪就跟在我身后问,“宋律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甚至在我进梁律师办公室的时候,她也跟了进来。
周佳琪的行为让我感到非常不悦,我甚至难得严厉一回:“这件事情免谈。”
周佳琪眼眶当时就红了,转身气鼓鼓地走出去。
梁律师刚好进门,发现不对也没过问,等姑娘人走远,才开玩笑地问我,“你怎么人家了?”
我心情烦闷,总觉得周佳琪跟汤佳佳比起来,差得太多。
工作和生活一样,性格不合的人在一起,很容易发生分歧。
“以后不要让周佳琪当我的助理了,还是给她安排其他工作吧。”
“随你吧。”梁律师好脾气地说。
他低头翻着桌面的资料,好像等我开口。
“前辈,您跟祁佑天除了二十年多前那场官司,后来又有哪些来往?”
梁律师抬头看我,眼神中带着不解,“修言,跟我说实话,最近为什么一直在打听祁佑天的事情?难道他跟你正在调查的叶家案有关?”
“不排除。”我理性的说。
梁律师愣了下,“你怀疑祁佑天?”
“所有与案件有关的可能性都要设想一下,然后逐一排除,不是吗?”我笑了笑。
梁律师认同地点了下头,合上资料放到一旁。
“我把对祁佑天的了解都告诉你吧。”他看向窗外,稍顿片刻后,回头对我说,“那是我拿到律师证的第二年,也是我第一次自主接手案件,当时的祁佑天还很年轻,也很狼狈。他找到我们事务所,那天所里就只有我跟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律师在,祁佑天鬼使神差地走到我跟前,请我帮忙讨回属于他的那份财产。”
“祁佑天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父母离异后,他跟母亲生活,并改名随了母姓,父亲又再娶了一位,还生了个儿子。他父亲去世后,所有遗产都由小儿子和现任妻子继承,然而祁佑天分文不得。所以就请我替他打这场官司。”
“最后呢,官司赢了吗?”
梁律师苦笑了下,“老爷子的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所有遗产都由他的现任妻子和小儿子继承,作为已经改了姓氏的祁佑天,没有继承权。法官后来酌情处理,让被告方分部分财产给原告,可是被告方迟迟没有履行。”
“当时祁佑天是什么态度?”
“在法庭上,当被告方亮出老爷子的亲笔遗嘱时,祁佑天就已经死心了,虽然输了官司,但是没有抱怨。”梁律师沉沉地叹口气,“怎么说祁佑天也是亲生儿子,血浓于水,那个老爷子真是够狠,临死都不给大儿子留财产。不过好在祁佑天自己努力上进,挣得今天家大业大。”
看得出来,梁律师对祁佑天这个人是欣赏的很。
“对了,祁佑天本该姓什么?”
“姓叶。”
“也姓叶?”我诧然,“叫叶什么?”
“叶什么我不记得了,都二十年了,哪有那么好的记性,况且还是个曾用名。”
“他父亲的名字您记得吧?”
“他父亲好像是叫叶耀尊。”
“那您还记得当时被告方的名字吗?”
“被告叫柳珍珠,是叶老爷子的第二任妻子。”
柳珍珠这个名字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一时又记不起来。
回家见到钱宝宝后,我才陡然想起来。我是在叶家案的案卷上看到柳珍珠这个名字,柳珍珠是叶锋的母亲,也就是钱宝宝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