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就是那儿,你从这里拐过去。看着近,走起来就有点远了,那个废弃的仓库不是在西映街上,是条分支路,叫西弦路,你去找找,找不到就问人打听。”
我忙向大爷道谢,然后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找过去。
我沿着西映街走了十分钟之久,终于看到拐角处延伸出一条巷子,巷子里异常安静,除了寥寥几户人家阳台上晾着几件刚洗的衣服以外,其他的房子都是窗门紧闭。
说真的,这里的环境让我背脊发凉。可我既然来了,又不可能空着手回去。我鼓起勇气沿着巷子往里头走,忽然就找不到路了。我又按原路返回,正好看见一户人家的大门开着,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年迈的老婆婆。
我礼貌打听:“婆婆,您可知道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废弃的仓库?”
“你说什么?”老婆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看来,她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老婆婆,我想问您打听一下,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废弃的仓库?”
老婆婆抬起拐杖指了指斜对面,然后扔了手里的垃圾袋,颤颤巍巍地进了屋。
我朝着斜对面的一户人家望过去,觉得那不像是个仓库,但我又不能完全否认老婆婆的指引是错误的,我半信半疑地走过去一探究竟。
大门是枫木板做成的,因为年限久远,脱漆严重,门没有上锁,透过敞开的门缝,可以看到院子里杂草丛生,还有一条被进进出出的足迹踏平的小路。
我断定这里应该是没有人住。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绅士地敲了敲门,正如我所料,半晌没人回应。
我推门进去,因为并不觉得这里就是案发现场,所以压根没有害怕的想法。
屋里的光线并不明朗,四周恍若笼罩在恐怖的阴云中。
一张四方桌子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霉霜,四条板凳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的四边。连日的雨天使得地面渗水,湿漉漉的难以下脚。
我越发纳闷,心想难道是老婆婆给我指错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废弃的仓库,也不是什么案发第一现场?
我正打算无功而返的时候,一个转身,让我意外发现墙角处有半条警戒绳。
看来这里被警察封锁过。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是陡然间的事情,我感到背脊冷汗涔涔,双手不听使唤地发出轻微的颤抖。
瞧着里面有一条阴深深的走廊,却始终没敢走过去。
我吞了口唾沫,强迫自己镇定,鼓励自己勇敢。
我抬起脚跨过门槛,迎面吹来一股刺鼻的霉味,地面潮湿得很,一双鞋子沾了不少污渍。我借着屋里那一丝丝黯淡的光线,摸索着电灯的开关,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找到开关的位置,可惜没有通电。
穿过漆黑的走廊,终于有种拨云见月的感觉。站在宽敞的仓库中央,我发现紧闭的窗玻璃被砸破了一个洞口,玻璃上贴着报纸,沾满了黑漆漆的油脂,难怪光线进不来。
我撸起袖子,过去打开窗户,杂物间一下子亮了起来,虽然光线不如晴天的时候,但也能看清手掌上的线条,而且我的胆子也一下子壮大起来。
窗口正对着一条河,过河好像就是西映街了,不过这条河并不是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