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执拗不过她老人家的意，慵懒地举起一只手，正要一本正经地发誓时，眼角的余光好像瞥到一个人影，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扭过头去，发现汤佳佳侧靠洗手间的门框，撇嘴露出一脸的不乐意。
我和母亲对望一眼，母亲很热情地说：“佳佳来啦？早餐吃了没有？”
汤佳佳笑道：“过来的路上买了两个包子。”视线看向我的时候，笑容瞬间消失了。
我耙耙头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母亲似乎看出汤佳佳对我有意见，挽着她的手往客厅走：“我煮了粥，上次腌的咸菜也好了，你尝尝。”
“好。”
汤佳佳回应母亲的声音清朗温柔，我以为她不生气，没想到她人都走到客厅了，还不忘回头瞪我一眼。
我哭笑不得，再说，我那话也没说错啊。我和汤佳佳，本来就不是一个年龄层次的人，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朋友。
我洗漱好出来，汤佳佳已经喝完两碗粥，她还是对我有一脸成见。我就纳闷了，这个小丫头，怎么敢当着我母亲的面给我脸色瞧？
借着母亲进厨房盛粥的工夫，我把头偏向汤佳佳，压低声音问：“诶，你什么情况？”
汤佳佳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大口吃她的咸菜。我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上班跟不上班的态度，完全是两回事。
母亲把粥端给我，慈祥的笑容却给了汤佳佳：“佳佳，你交男朋友了没有？”
我记得这个问题，就在前两天汤佳佳来家里的时候，母亲问过一遍。
我简直无语了，忙打断母亲的话，一本正经地问汤佳佳：“梁律师在事务所吗？”
汤佳佳爱答不理地回了句，“我还没去事务所呢。”
我一看时钟，也才7点半，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边啃馒头，边用手机查找有关320案子的资料。忽然又听到母亲问“有男朋友没有？”我抬起头，发现汤佳佳的脸红了。
我停止手里的一切事情，饶有兴趣地看着汤佳佳，附和母亲的问题：“有没？”
她的脸红得像柿子，我觉得挺好笑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谈恋爱很正常，不需要羞于说出口。我鼓励她说：“没事，交男朋友了就大方承认。有空带过来瞧瞧，让我们把把关。”我转脸看母亲，乐呵呵地说了句“是吧”？
母亲的眼神在一瞬间将我所有的八卦兴趣扼杀掉，我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连忙低着头继续翻阅手机网页。
我不知道汤佳佳在暗地里跟母亲做了什么小动作，等我重新抬起头时，母亲脸上容光焕发。
早餐吃完，汤佳佳跟母亲告辞去上班，她恐怕还不知道我要提前结束假期去事务所的决定。
我喊住她：“等等，我捎你过去。”
如我所料，她果然很惊讶：“这么早你去所里干嘛？”
我换上西装，推搡着一脸问号的汤佳佳出门。
从出门到上车，她脸上的表情一直那样：“师父，你到底想干嘛？”
我开着车，懒得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