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跟前，双手握着手提包置在腹前，没有急于坐下，而是努力朝我微笑。
我站起身，绅士地走过去替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才回到原位。
“你没回去，一直在附近？”我问。
白静雪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
“我一直在对面的茶馆里坐着，想把你约出来，可是怕你……”她忽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怕我什么？怕我拒绝吗？”我扯着嘴角好笑地问。
白静雪，她跟我还是太见外了。
“如果我给你打电话，你会出来见我吗？”
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的紧张，她紧扣在一起的手指，亦是如此。
“会。”我很确定地告诉她。
“修言，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白静雪这句恭维的话，并没有让我产生优越感。
她越是说这种客套的话，我就越发觉得和她之间是陌生疏远的。
“在你眼里，顾燕生是好人，我也是好人，就好像全世界都是好人一样。”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然后问：“在你的世界里，难道就没有坏人吗？”
白静雪愣愣地看着我，表情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她淡淡地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
“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会也认为顾燕生是坏人吧？”
“我没这么说。”
白静雪皱起她秀气的眉头：“你觉得顾燕生是凶手？你是不敢接这个案子？”
“我没这么说啊。”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即使生气的时候，她的语气也是温柔的，从我认识她起就是这样，一直没有变过。
“我真的没有诋毁顾先生的意思，也不是说不敢接这个案子，我只是还没有考虑好。”
“宋修言，我看错了你，亏你还是大律师。你这么果断就认为顾燕生是凶手，看来，你和他们一样是非不分，我真是找错你了，我不该在你身上寄托太大的希望。”
白静雪起身，似有要走的意思。
“静雪，你坐下，我没有说不接这个案子。”
她面容消瘦，脸色苍白，我更加不忍心让她失望。
白静雪将脸撇向窗外，我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也就不再劝她，随她站着也好，坐着也罢，反正能和她正常对话就行了。
“静雪，我们是老同学，你有困难我肯定不会不管。至于顾燕生的案子，我们先商量商量，好不好？”
她终于坐回到原位上，端正的坐姿，优雅的仪态，一看就知道出自有教养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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