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汤佳佳骑着电动车出现在玻璃窗外。她脱了雨衣，从坐垫下拿出电脑包，大步流星地朝我小跑过来。
“师父，要用电脑的话你怎么不自己去公司拿啊？也不回家，窝在这里做什么？”汤佳佳问。
我朝她翻白眼，接过电脑包，故意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重案要案的新闻？”
“师父，你指的是海市320案吗？”汤佳佳冲我挑眉。
汤佳佳得幸于我的调教，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打开网页，继续做出闲聊的样子：“汤佳佳，你说说看。”
“这个案子发生后整个城市都沸腾起来了，全市各区都布置了警力捉拿凶手，不过两天的工夫，警方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汤佳佳翻开菜单，抬眸看我：“师父，你还没吃饭吧？”
我摇摇头，点了根烟：“凶手怎么抓到的？”
“警察在确认死者身份后，再根据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网，最终把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一个叫做顾燕生的男人身上，犯罪现场就在海市西映街的废弃仓库，我还听说，警方在案发第一现场找到了杀人凶器和与嫌疑人dna吻合的精斑。”
我想如果连dna都吻合的话，那不是铁定了顾燕生的作案事实？
“那个凶手真的很变态。强奸就算了，他还杀人，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残忍到分尸。警察在现场发现了一把砍刀，刀柄上都留有顾燕生的指纹。”
“现场发现精斑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汤佳佳摇头：“不太清楚啊，这个我也很奇怪，凶手既然将死者分尸，目的不就是为了摆脱嫌疑吗？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凶手也太大意了，不，应该是愚蠢至极，他居然敢把罪证冠冕堂皇地留在凶案现场。”
她耸肩表示费解。
我打开电脑查阅了很多关于杀人分尸的案件，也试图分析了一下凶手扭曲的人格。
“师父，你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啊？”汤佳佳突然问。
我把视线从电脑屏幕挪向她：“怎么，不行啊？”
“你不是很少关注这类案件吗？”汤佳佳撇嘴。
“那是以前。”我强调。
汤佳佳忽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这个案子铁证如山，没有辩护的意义。像这种强奸杀人又分尸的案子，社会危害性极大，影响极其恶劣，被告人铁定了死刑。师父，你可别一时头脑发热，接这个案子自毁名声。”
“我会斟酌。”我盯着电脑屏幕，又瞧向落地窗外的雨，心里总有丝绵绵的忧伤挥之不去。
我发现落地窗上映出汤佳佳的影子，她正歪着脑袋打量我，那股认真劲，像是从没见过我一样。
当我回头时，她已经把桌面的菜单立起来，刚好挡住了脸，她边翻菜单边漫不经心地说：“肚子好饿，吃点什么好呢？也不知道这家餐厅的菜合不合胃口？”
“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她放下菜单，笑眯眯地看着我：“每次都是你请客，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还是换我请你吧。”
“不是还没发工资么？”
汤佳佳没什么钱，我是知道的。这小丫头又好面子，就算身无分文，也绝不开口找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