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寒送林铎回房间,给他烧了壶热水,把药粒抠出来放在外面,她做这些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他,“把药吃了,明天,不对是今天上午没有事情,你可以多睡一会儿。到时间,我会来叫你。”
房间里空调拉起来了,暖和一些,林铎开始脱衣服,脱得只剩下条内/裤,去浴室了,他似乎忘记了和小寒是个女性。
和小寒站着看他的背影,第一千零一次,像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一样,弯腰把他的衣服捡起来,折叠整齐放在凳子上。
关上门,回到自己乱得像猪窝一样的房间里去。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有个时间点,会特别特别困,一旦过了那个时间点,其实又没那么困了。
和小寒看手机,没短信没未接来电。肯定没有人打她的电话,她手机是开了铃声的,如果有人打电话,她肯定是能听到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有个很可笑很疯狂的猜测:他会不会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呢?
和小寒刚有这个想法,就赶快用冰凉的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有这样的痴人说梦的幻想。陆良锋是空闲到这么无聊的人吗?肯定不是,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付出一分就要讨到两分,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他多精明啊。
如果跨越种类,用一种东西来形容人,陆良锋就是狗。
和小寒却不愿再做那坨翔。
和小寒卸了妆,明知道睡不着还是想躺着休息。以前遇到个休息天,不到中午十二点不会起床的人,现在再也没有睡过懒觉,满心满脑的事情,学会失眠了。
今晚林铎提了过去的和小寒,其实她自己都有些忘记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只记得脾气暴躁、举止和优雅不沾边、谈吐和气质没关系,最多时候耳洞打了五个,左边三个右边两个,衣服总是上衣大,裤子裤裆很长好像总是提不起一样,头发还好没染太过分的颜色没弄太特别的发型。一群人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吆五喝六的,看什么都不顺眼怼天怼地的,跟个小太妹一样。
就差学电影里甩着打火机横着走路了,当时觉得挺酷的。
现在的和小寒呢,中规中矩的长直发、中规中矩的服装,没再戴过耳钉,耳洞一个个地长上了。现在的她,脾气温顺很多,不再恨天骂地,现在她宁愿和人多哔哔也不动手了。
现在的和小寒,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
她的锋芒,被自己一根根的折断了。就像她当初下定决心后,把耳朵上的耳钉一个个取下来时候一样,算不上疼有点难受只是习惯了,指望着时间长了就能好点。
现在的确好了很多,照顾林铎成了她下意识的行为。她都快忘记以前的和小寒是个多么尖锐的人,那时候的和小寒,心里谁都没有,所以过得逍遥自在,现在的和小寒,心里有了人,却如同身处牢狱。
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吃早饭。在餐厅转了一圈没找到想吃的,出了酒店往右边走,那里有几个卖早餐的摊位,希望这个时间点还能在。
和小寒不赶时间走得慢,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段路,觉得身后有人,她回头,还真有一个人,那人走得也慢,一样晃晃悠悠的。
在“没看到他继续往前走”还是“停下来等他一下”,和小寒犹豫了一下,毕竟是有些亲戚关系的,弄得太僵让姐姐和姐夫难做。
陆良锋速度似乎快了一些,赶上和小寒。
“这么巧。”算了,还是打个招呼吧。
陆良锋敷衍地答着,眼睛早就望着早餐摊了,“哦。”
“……”饿傻了吧。
早餐摊是流动的,几张折叠的桌子,几把矮的胶凳子。他们分坐在桌子的两侧,和小寒在这里吃过几次,她点,“两碗八宝粥、三块钱的煎包、两块钱的油馍头,是不是不够吃?再要三块钱的葱油饼。”
陆良锋对早餐摊老板说,“我要小米粥。”
“你不吃八宝粥?”
“不是。”陆良锋穿得薄,他们又坐在风口,冻得他缩着脖子,下巴蹭着竖立起来的衣领上,“喝酒了,胃里难受。”
“哦。”这个话题该适可而止了,和小寒看他脸色的确不太好,又问了句,“在电梯里见到时候,是已经喝了,还是之后喝的?”
“之前喝的。”
粥端上来了,陆良锋捧着喝了两口,不知道是胃里难受还是粥太热,他哼了一声,眉头皱的厉害,看着挺难受的。
和小寒举着筷子,本来要夹饼的,看他这样,“吃药了吗?”
陆良锋摇头。
“难受怎么不吃啊?”
“没人给我买。”
“……”和小寒想了一下,想着在电梯里,他应该是看到她提着的药了。
“装什么可怜,想找个帮你买药的,还能没有吗?”
陆良锋点头,“的确不是难事儿。”
陆良锋吃了不少,喝了两碗粥,他结的账。依照以往一起吃饭的经历,和小寒没和他抢,省得他翻脸。
两个人并排着往酒店走,总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和小寒先说话,“你怎么在这里?是出差?”
“嗯。”陆良锋应了一声。
他们两个人,共同经历的事情,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件,其中还有几件是不能提的。和小寒就捡着能提的问,“我姐和姐夫怎么样?天天呢?”
“还那样。”陆良锋想起什么,说,“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陆良锋打开手机,翻出来存着的小视频,“我出来前,给天天录的。”
和小寒拿着他的手机看,天天长高不少,长相偏向姐姐又有点像姐夫,视频里的天天在玩玩具,对着大人的提问明显回答的有些不走心,但是小奶音和可爱的长相,还是能萌化人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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