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集问。
他刚刚看到徐感庆的模样,的确是有些削瘦,但要说有什么病态,也不至于。
如果真的只是突发急症也就罢了。
荆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他最担心的,就是朝中有人故意对徐感庆下手。
因而哪怕违背了自己一向的原则,他也坚持让女儿绕道青城,让父女俩见上一面。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婿居然会在抵达青城的第一天,就出了事!
荆玲琅将孩儿抱回给奶娘,便同着父亲一起赶往徐感庆的屋子。
徐感庆的屋子里,围了一堆人。
除了闵玉书、侍奴与医师,还有鱼家的人也来了。
荆集感到一些意外。
“鱼馆长。”
“荆司马。”
荆集与鱼英达相互行过礼。
医师放下徐感庆的手,起身向众人禀道:“庆公子一路劳顿,加上神思忧郁,又遇水土不服,这才病倒。”
闻言,荆集与荆玲琅都松了一口气。
荆集问,“那病情可严重?”
医师道:“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这病,需要调养是其一,需要静气是其二。
如果再一路劳顿,频换歇处的话,恐怕会病上加病。
况且,南边气候与北边大有不同,庆公子一时怕是难以适应。
如今又在病中,就更加不利了。”
荆玲琅看向昏沉中的徐感庆,脸色担忧。
荆集愣了一阵,随即向医师一礼,“那就有劳医师为庆公子好好调理了。”
“荆司马客气。”
医师回礼出了屋子。
闵玉书向荆集道:“司马大人,庆公子到底是皇室后裔。
纵然有过,但如今已受惩处,理应得到关怀。
庆公子既然病重若此,不如暂留在青城休养。
待到其养好病,再赶往浦城不迟。”
荆集微微沉吟,“只怕侯刺史会另有想法。”
徐感庆来到青城,侯刺史避而不见,就是怕引火烧身。
如果他再将徐感庆一家留在青城,只怕侯刺史会上书参他徇私。
当然,他不怕侯刺史参他,也不惧陛下责罚他。
但他只怕对方添油加醋,惑乱君心,反而使得陛下龙颜大怒,对徐感庆追加罪责。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鱼英达道:“庆公子终究也是陛下之子,陛下如果不念旧情,也不会让庆公子一家安然走出永昼城。
事实摆在这里,荆司马只需照实上奏。
若陛下念情,准允庆公子暂留青城休养,那便皆大欢喜。
若陛下发怒,不允荆司马所请,这时间也过去了不少,或许庆公子的病情也已经稳定下来。”
荆集点点头,“鱼馆主所言有理。
事不宜迟,我这便回去写奏书,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永昼城。”
说完,荆集匆匆告辞。
荆玲琅向众人拜谢。
鱼英达、鱼向文与闵玉书一同离开了宅院。
闵玉书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外祖、表兄放心,此药只是看着凶险,实则于徐感庆身体无碍。
只要停了药,也只需一两日便可调养好。”
鱼英达点头,“南境如今有了徐感庆这颗棋子,只待大事一成,便可剥离北境。”
鱼向文道:“只是浦城……”
鱼英达摆摆手,“浦城,我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