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英达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不勉强。
鱼家苟延残喘到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事非对错。
但如果鱼家全部退出,这世道,可能就乱了。
当年便是鱼家先分裂,才引起了那场大祸。”
鱼向文的头又低了些,“恕孙儿自私,但孙儿自认为能力也不足。
反倒是西月,心志坚定,又有易鸿做后盾。
若由她承继祖父与鱼家意志,孙儿认为再合适不过了。”
鱼英达沉默半晌,“当年你父亲、母亲出事,是意外也是天意。
如今你想退出,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我没有理由阻止。
哪怕没有西月,我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这件事到我这里结束。
但眼下看来,这是一种奢望。
这段时间,你也了解了不少事情,你自己将来有什么想法?
就算不掺和鱼家事,那其他事呢?”
鱼向文回答,“祖父放心。
孙儿只是不想将金玉牵扯进鱼家事,但西月也是我的妹妹。
若有力所能及之处,孙儿绝无半句推脱。”
鱼英达这才点头,“你能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就好。”
鱼向文松了一口气,祖父这是答应了。
今天闵玉书与何念念成婚,对他,对楼金玉来说,都是有所触动的。
他早对楼金玉有意,却因为太多的顾虑,不愿将楼金玉拖下水。
如今,闵西月的出现,倒是解决了他的疑难。
当然,他也对闵西月有些歉意。
所以,无论是公还是私,他都会竭尽全力辅佐闵西月。
想到这里,鱼向文问,“祖父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西月真相?”
鱼英达道:“不急。这件事,还得扶英会那帮老古董认可。
易鸿那边,怕是也查出了一些端倪。
如今又有云乡伯的事情搅和在里面,虽然一团乱,倒也有些意思。”
“云乡伯太过危险。”鱼向文脸色凝重。
鱼英达道:“且不说他对西月是真心是假意,但目前来说,他与易鸿目的一致,暂时还不至于危险。
就算真有危险,易鸿那边不说,我们这边也会多加防范。
不过我推测,云乡伯的真正实力,你妹妹多半是知情的。”
鱼向文叹了一声。
只能说闵西月的胆子很大。
如果换作是他,是绝不可能与云乡伯这样的猛虎接近的。
但也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来,闵西月的确比他更适合当鱼家的接班人。
……
第二天一大早,李宏辰便赶往了忠勇公的临时住所。
成与不成,他都不能在青城逗留太久。
在他看来,北境布局重要,但永昼城争储之事同样重要。
若内政不稳,只会让局势变地更加复杂,也会让岚国步上已亡景国的后尘。
如果当初景国上下同心,国君有魄力的话,如今未必会是这样的下场。
可惜了。
知道李宏辰过来,何念念的父亲,忠勇公何元正的儿子何漳亲自来迎接。
两相行过礼,何漳将李宏辰迎到了客厅。
李宏辰看着客气有余的何漳,又不见何漳提及忠勇公,心中不由一咯噔。
又坐了一阵,李宏辰实在坐不住了,不由问,“不知公爷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