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淑妃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从他的表情,到他的眼神,她看到了绝对的自信。
很快,她想明白过来了。
是啊,那又如何?
宸妃现在风光,不代表将来风光。
即便宸妃诞下皇子,到了可以争位的时候,她的儿子难道还会比对方差吗?
楼淑妃看着自己儿子眼中的野心,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了。
徐感佑离开了皇宫,便直奔云乡伯府。
似乎知道他会来,云乡伯提前等候在门口。
行过礼后,两人朝府院内走去。
“伯爷这次去青城,可会将西月带回来?”徐感佑问。
云乡伯回答,“这,可说不准。若是殿下有这个意思,我自当将这话带给西月。”
徐感佑笑了笑,“不必。伯爷只需告诉西月,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亲自接她回来。”
顿了顿,徐感佑接着道:“哦,忘了告诉伯爷。
李相爷与闵先生是至交,闵先生的公子成婚,李相爷自然也要去观礼送上祝福的。
如此,倒正好与伯爷结伴同往,还望伯爷一路多多照顾啊。”
云乡伯眼中微有意外,随即朝徐感佑行礼,“殿下放心,李相爷忠正为国,我自当尽心照应。”
徐感佑点头,“我为西月兄长备了一些贺礼,也给西月准备了些东西,还请伯爷一并带过去。”
云乡伯一一应了。
两人在客厅坐下,下人沏了茶,两人静饮了一阵。
徐感佑突然出声,“我大岚国对刘家多有亏欠,这些年来,伯爷过地并不如意吧?”
云乡伯挑眉,“在下年纪大了,不知殿下此话究竟何意?”
“何意?”徐感佑一笑,“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伯爷,该做的事情可以做,不该做的事情最好不要碰。
比如……通敌?”
云乡伯面色不变,“殿下这话,未免太过严重了。
我就是一个喜好古董的糟老头子,即便与外国鉴古大家交流地多,也不能就说我通敌吧?”
“那是。”徐感佑接话,“如果暮云轩背后的东家,当真只是一个鉴古大家的话,我也就相信伯爷无辜了。”
厅内气氛凝滞起来。
徐感佑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云乡伯灼穿。
当他知道暮云轩背后东家的身份时,也就明白了云乡伯为什么要帮助闵西月离开永昼城。
云乡伯这些年来表现地云淡风轻,实则根本对皇家的仇恨还没有放下。
哪怕自己没有什么能力,也要与外人相勾结,与皇家过不去。
云乡伯的面色变了几变,最终长叹道:“看来,殿下都知道了。
那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枫国十三皇子知道殿下对西月有意,便与了我好处,让我阻止殿下的心意。
这才有了三年不婚之约。
殿下聪慧,如今全然看穿,想要怎么处置在下,都随殿下的意。”
徐感佑转开目光,“你是西月的义父,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这件事,也止于我这里,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虽然伯爷做的事情不多,但如果真让人抓住了把柄,别人可未必会相信伯爷是无辜的。
况且,岚枫两国将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伯爷若真为了自己好,也为了西月好,就莫再与易鸿有所牵扯。
不然,通敌之罪,可就真要坐实了。
至于伯爷心中的苦闷,本殿将来自会给伯爷一个公道。”
云乡伯起身,向徐感佑拜下,眼中泪光闪动,“多谢殿下宽宏大亮!”
徐感佑扶住云乡伯,语重心长,“我看地出来,你是真心为西月。
既如此,你就该明白,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她最好的。
她现在不明白不要紧,我以后会证明给她看。”